刘辉轻声说出想听琴声愿望,他想再次听见那令人泫然欲泣音色,是这音色从装满现实箱子里把必要感情还给刘辉,也是这音色让他记起该如何哭泣。对他而言,就像是首温柔摇篮曲。
「能不能请你拉琴给听呢?时常听到那个琴音,只要听就能忘记切,连讨厌事情都能全部忘记,也能好好睡觉。会忘记,把切都忘记。所以……」
像「莫邪」那个人,拗不过刘辉苦苦相求而答应他。
两人来到某间小房间里,找出满是尘埃小琴后,他便开始弹奏起来。刘辉在旁边打转,不时问着些「为什琴是七弦哪?」之类问题。过没多久,他便开始打起瞌睡,琴声也停。感觉到身子被抱起来,舒服摇晃着,模糊中也知道自己被抱到床上。
即使被抱到床上,刘辉还不愿松手,紧抱着那人脖子,所以对方只好继续抱着刘辉在室内踱步。不经意地,窗户打开,吹进深夜刺骨寒风,窗外是片银白雪世界。
,好吗?只要你愿意话。」
刘辉笑开脸,对方也随着绽放微笑。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忘该怎笑模样。
「那们做什好呢?要再玩手球,或是掷骰子吗?还是画画图?对,不如教你怎数超过百数字……」
「弹琴吧。」
刘辉不加思索回答。转动脖子,寻找着刚才看到琴桌与那把琴中之琴。然而旺季却以迅速到近乎不自然动作扳回刘辉头。在那瞬间,刘辉视野角落还是瞥见回廊另端。在那里,似乎散落着像是人手脚。火光闪动之下,有黑影摇曳。无论是纯白雪,还是那扇门,四处都溅满漆黑什。
那是个安静无声世界,白雪不停飘落,很快就遮盖眼前切。
看不见前方世界。耳边似乎听见这句低语。白色气息,飘散在夜色中。
「莫邪」铃铃作响。听起来,似乎因为找到另半而露出欢欣。不知为何,刘辉恍惚地想着,这个人需要「莫邪」。或许他没有说出口,但刘辉莫名地就是知道。突然,对方略带粗鲁地揉揉刘辉头发。
「……你连身边唯留下重要东西,都想
那被刘辉封印在心底记忆之箱,再次打开条缝隙。
冬日里水池。哀号声。漂浮在水面,有如活生物般摇晃女人黑色长发。母亲那熟悉衣裳。苍白浮肿手脚,她成尊被丢在水面人偶,动也不动。
那是母亲——
忘掉吧。旺季抱着刘辉这低语。很快又改变语气,不断反覆。请忘掉吧,包括今夜切。这都是梦。面对那真挚请求,刘辉只能点点头。
将脑袋染成片白色,然后用无法对焦眼光注视着那人。刘辉让自己看见所有东西都沉进记忆底层。没错,非忘记不可。切都得忘记,那些讨厌事,全部都忘吧。现在想做自己、想活下去话,就只能这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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