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野试图再说几句什
，但张张口，只发出
短促
个音节。
再次安静下来。
闻箫喉咙感觉到涩痛，他喉结随着吞咽动动，心底情绪冲撞，让他近乎失去对情绪把控。
“高三高考考完，几层楼全空，食堂人少很多。高考前几
“手上事情基本都到后期，有章程，缺什补什就行，没多少需要注意，所以今天结束得早，可以早点回来。张叔揽下新事，
试试看，能不能这次也由提供建筑五金，不过如果谈成估计又有忙。”
“嗯。累吗？”
“不累，”池野声音还带着笑，“能应付过来。”
“明天多久出门？”
“五点，七点回来，送芽芽去学校。对，还要检查她作业、抽背课文。”
很长很长地吸气，胸廓线条随之起伏，收缩到极致，安静卧室里响起清晰呼气声。闻箫屈起长腿，下巴抵在膝盖上，蜷缩在椅子里，眼神漫无焦距。
他跟他……认识多久？二月二十四号转学到明南附中，到现在六月九号，十五周，百零七天。
很短，却仿佛辈子那长。
这些日子，每天都是彩色，像三棱镜折射后太阳光。
他睫毛细微地颤颤。
没机会在家里碍她眼。切，这话说得，好像她经常在家样。闻箫，你左边有什东西吗，你总往那边看，十几分钟，看五六次。”
闻箫淡色嘴唇紧紧，手上利落转着笔落在书页上，他垂眼看题目，挡所有情绪：“左边没什，是卧室窗户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视频里，赵阳话没停，“嗐，也不知道补课池哥会不会来。”
听见“池哥”两个字，闻箫手指力道没控制住，细微“呲啦”声，“A”最后笔划破纸张。
“什鬼，为什这就十二点？”赵阳惊叫，“挂挂，还有数学作业没动笔！今晚还能不能睡！”
闻箫注视着木质地板上自己影子，突兀地说句，“今天暑假补课意向表发下来。”
安静半晌，池野才接话：“补多久，个月？”
“对。”
池野语气故作轻松：“赵阳他们是不是又在嚎，肯定边刷题边吐槽补课时间太长。”
“对。”
就这抱着膝盖在椅子里蜷缩不知道多久，直到静谧被手机铃声惊散。
闻箫拿起扣在桌面上手机，上面显示号码他早已经烂熟于心。
“喂。”
池野那边传来关门声音，听动静应该是刚进家门，换上拖鞋。怕吵醒芽芽，他开始声音压得很低，直到进卧室才恢复正常音量，“不问今天为什这早？”
闻箫于是问：“今天怎这早。”
闻箫说再见后，按下挂断。
池野……
闻箫极缓慢地松开撑直背，让自己寸寸靠在坚硬椅背上，仰头盯着天花板。
池野。
这个名字品尝起来，舌尖泛起甜，又涩，还有几丝淡淡苦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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