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别人,看到清帧殿出现在眼前,就该明白张阔是被授意假传圣旨。圣宠在前,管你想要不想要,都得做出副受宠若惊样子来接好。可是明德脾气在外边锻炼年之后更见骄纵,听这话当即哼声,抬脚说:“那好,看着不顺眼,你重做吧。回去练兵去。”
他掀帘出来,突而眼前天地倒转,股血冲上头顶,等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撞到个温暖厚实怀抱里,接着被人把扛起来,直接就进清帧殿宫门。
乾万帝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点笑意:“怎,在京城外练兵?不想活是不是?”
明德深深吸口气,狠狠捶打挣扎起来。但是那几步路实在不够挣扎出来,侍从宫女急急打开内室门然后仓皇退去,转眼间他就被头摔倒在巨大龙床上。
“李骥!放开!你这个……”
是对你大大放心。别看这小贵人脾气坏,你要是真伺候好他,你飞黄腾达步青云日子也就不远。
明德看也不看,直接进车,大马金刀坐,扬着下巴吩咐人:“咱们走。”
张阔立刻俯身应,回头尖声吩咐道:“走——!”
时隔年,皇宫里什都没有变。还是那个布局格调,御花园里穿过去,睡莲华贵香气幽幽笼罩大半地方。
下车时候明德掀水晶帘,当时就顿住,沉着脸问:“这不是清帧殿?”
话音未落就被乾万帝手捂住嘴巴:“别出声。”
玉溟香清淡而甜美香气在富丽精美宫室里萦绕不去,记忆里切都是这样熟悉。别人打破脑袋想进都进不来宫门,他在里边气急败坏挣扎着要出去,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紧紧关上门,就是不给走。
好不容易走趟,到头来还是要被拽回来,生拉硬扯,就像绑架犯人样。
“怎你?”乾万帝贴近明德,有点粗糙大手重重抚摩着他脸颊,“这委屈小样子,好像欺负你样……这不是建军功回来吗?给你闹腾整年,还玩不够吗?你个小东西,真不听话。”
明德狠狠把他手甩,乾万帝也不生气,搂着他呵呵笑,那笑意就仿佛是从胸腔里震出来,声声
张阔点头哈腰说:“小贵人先下车来,吃口热乎,换身衣服,天都这晚……”
明德往车上坐,阖着眼睛,那尖尖小下巴抬着,刻薄丢出来句:“天晚更不该乱跑到不该去地方去,这里磕碜样子,白天看都堵得难受,大晚上不更寒碜得慌?”
且不说堂堂皇帝寝宫是不是真不够富丽,就算达不到明德眼中“顺眼”标准,那也是落不到“寒碜”地步去。
张阔陪笑着擦擦汗:“您这说真是……奴才特地叫人好好装饰番呢,您合眼不合眼,赶明儿吩咐声,奴才让人重做就是,何必眼下……”
何必眼下,故意和皇上制这口气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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