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应恺心中突然动,也不知道是怎想,鬼使神差地道:“伤得太重,已经走不动。”
老妪听顿时着急起来,起身转去屋内,少顷端另个小杌子出来放在院中,强拉着应恺坐在自己对面,关切地望着他问:“你是饿吗?”
应恺目光落在地上那刚剥半豆子上,不答反问:“老人家,你为何不逃命?外面宴春台修士难道没来城南救人?”
老妪重重地“恪绷松,又捞把豆子边剥边说:“先前来过啦!在屋里都听见,飞去飞回地接人出城!但都这大岁数,这街里街坊年轻人都救不完,跟着去凑什热闹呢?就想等那些女人啊,孩子啊,都逃出去再说吧
他就那漠然地掠过世人,消失在熊熊烈焰中。
城南确实已经被火墙封锁,街头巷尾虽然还不见明火,但远处燃烧亮响噼啪声正不断逼近,除此之外人声全无,满是硝烟街道空空荡荡,民众早已逃光。
应恺降落在胡同尽头座民居前,伸手轻轻推,吱呀――
藤木篱门开,出现在眼前是座狭小破旧宅院,名老妪正佝偻着坐在窗下,觅声抬头望来。
应恺脚步停。
摆不松手,冲其余几名修士声嘶力竭怒吼:“你们不是要成仙成神吗,你们为什见死不救!你们猪狗不如!!”
周围议论顿时炸开,少女顶着所有人目光,在两方拉扯中满面通红,带着哭腔对自己师兄姐们绝望喊道:“就让去吧!就让去吧!!――”
突然人群中股灵力击中她,少女顿时被强行噤声,全身僵直站在原地,混乱霎时静。
有修士惊道:“定身法?!”
“不要去。”道声音响在少女耳际,带着难以言喻疲惫和自嘲,说:“他们不值得。”
他原以为那男子八十老母亦在家中痛哭呼救,谁知这老妪竟然搬个小杌子坐在院中,粗布衣裳打着几块补丁,十分干净整洁,花白头发丝不乱,正拿两个盆剥豆子。
“年轻人,你是……道爷吗?”老妪不由睁大满是皱纹眼睛。
应恺迎着她诧异视线张口,但那个“是”字却没有立刻滚出来。
――他本要说是你儿子托来救你,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闭上,望着她没有吭声。
老太太没明白他意思,颤颤巍巍道:“火快要烧到这里啦!你怎还不跑啊?再不跑就走不掉啦!”
少女猝然睁大眼睛。
紧接着,熙熙攘攘人群中,道黑袍背影御剑而起,在所有人惊愕目光中往城南方向疾速掠去!
惊叹顿时四起:“还真有人去救啊!”“不要命啦!”……
男子猛地反应过来,欣喜若狂追几步,又扑通声跪下磕头:“神仙!大恩大德无以为报!您定是活神仙!!”
然而那黑袍身影没有回头,甚至连瞥那男子眼都没有,仿佛脚下感激泪水、焦急视线、沸腾议论都与他没有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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