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徐霜策并没有后来那高高在上、令人畏惧,他生就副偏冷五官,眉眼深刻俊美,眉角略向上挑,总显得眼神犀利毫不容情,言不发打量面前这只小狐狸崽。
宫惟被他拎得只能蜷缩四肢,想摇身变为人形,又觉得解释起来实在麻烦,正迟疑要不要直接消失遁走,突然感觉拽
“……”宫惟眨巴眨巴眼睛,说:“长生,善恶就是如此。人性生来就带有蒙昧恶,不需要教育,也不需要引导,原始残忍从出生起就刻在每个人求生本能中。但善良却是到后天才能有,仓廪实而知礼节、衣食足而知荣辱,也同样是这个道理。”
尉迟锐手托腮,思忖片刻后才似有所得,颔首“唔”声。
“上天界神分为两种,种是天地所化,远在太虚,万古长存,人间对它们来说不过是三千世界中滴水,人类繁衍和灭亡也不过只是滴水从落下到干涸过程;另种是凡人升仙封神,亦是地位尊崇,但并不能随天地永存,到定境界就会化归万物、神游太虚,从上天界永远地离开。”
“因此上天界广袤清冷,经常化形来到热闹世间游玩,揣摩观察世人百态。”
宫惟顿顿,似乎正陷入某种悠久回忆中,轻声道:“那时是九千年前,有次偶然上青丘闲逛,遇到群狐狸,正听它们同诉苦说道士凶悍、食物不济,这时突然撞见两名少年修士。狐群四下逃散,而回头见到他们第眼,就知道他俩命格都很不般,是未来能飞升命格。”
间。”
尉迟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又问:“那应恺会怎样?”
“……”
三途河轰鸣而过,岸边生着瘦高佝偻、枝节怪异树,根根扭曲尖枝竭力伸向血灰色天穹。
沉默良久后,宫惟终于开口低声道:“其实对应恺负有种责任,很多年前他还心智未全时候,是让他引起鬼太子注意。”
尉迟锐忍不住问:“应恺和徐霜策?”
“是,那是他们生为凡人第世,最开始开始。”宫惟唇角略微往上翘起:“至今都记得第次见到徐白模样,他那好看,就是……确实有点凶,还倒着提尾巴。”
“嗷——”
半空中小狐狸扭身,张口作势就要咬向手腕,少年修士却更加眼明手快,把捏住它后颈提起来,霎时把小狐狸前后都制住,近距离来个四目相对。
“霜策,怎?”身后传来道清朗温和声音,随即另名少年修士走上前来,讶异道:“小狐狸?”
尉迟锐:“哈?”
宫惟盘腿坐在高高河岸上,望着广袤河面上灰白浓雾,半晌深深地、重重地呼口气,说:“这事要从上万年前开始说起……那时刚诞生出来没多久,心智还很幼小,对世情十分懵懂,长大速度也比曲獬缓慢很多。”
尉迟锐皱眉正色道:“为什?”
“啊?”
“为什你比鬼太子慢很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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