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霜策喉结上下滚,终于嘶
应恺站在床榻边,道:“穆夺朱亲自来看过,也给他下针,但无济于事。”
徐霜策问:“你找来是为看他幻境?”
应恺没有回头,许久后才缓缓道:
“升仙台吗?已经看过。”
尽管这路上早有预感,但亲耳听见时,徐霜策还是猝然闭上眼睛。
不知怎,尉迟骁抬头看徐霜策眼,犹豫下才转身道:“请。”
从大殿进去拐两道曲廊,迎面便是内室,短短盏茶时间就到尽头。尉迟骁站定脚步,做个请手势,谁料徐霜策却没有立刻推门而入,而是背手立在原地,黑沉眼光向他瞟,出人意料地问:“你刚才有话想对说?”
尉迟骁没料到徐霜策竟如此敏锐,倒愣下:“……”
谒金门少主与眼前这位威震天下第人之间,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嫉妒和针锋相对,就像年轻力壮雄狮暗中磨砺锐爪,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服从统治狮群首领。
他迟疑片刻,还是对现状直觉和考量占据上风,低头道:“今日去懲舒宫时……”
风所侵,昏迷不醒。盟主已经前去看过,现有要事请徐宗主相商,盟主在谒金门等您……”
话没说完,徐霜策已经越过他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就这简单?
懲舒宫门生原本已经做好慷慨陈词、长跪不起准备,闻言差点不相信自己耳朵,慌忙起身跟上。
·
偌大房间片安静,两人就这前后站着,彼此相隔半丈,谁都没有说话。
香烟从金瑞脑中袅袅上升,屋里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。半晌应恺道:“霜策。”
“嗯。”
“若是你有个朋友,憎恨世人,杀障深重,药石罔顾,满手杀孽。你觉得他该死吗?”
“……”
这时房门被打开,门后是应恺疲惫而平静身影:“霜策来?”
尉迟骁话音戛然而止。
应恺道:“进来吧,有句话想问你。”然后又转向尉迟骁,温和而不容置疑地吩咐:“附近方圆百米内不要留人,律摒退,你也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尉迟骁欠身行礼,退下去。
穿过内室两道屏风,只见床榻上尉迟锐昏迷不醒,头颅数处要穴都扎金针。不知道他是否还沉浸在幻境中,全身肌肉绷得极紧,眉头死死地拧着,像是头左冲右突却无法挣脱困兽。
谒金门地处临南,是仙盟六大世家之,宗师大能辈出。绵延建筑依山而立,半山临湖开辟出片广阔白云石高台,祠堂、主殿、琼楼、广厦星罗棋布,宏伟壮丽,气势磅礴。
大约因为剑宗昏迷不醒,谒金门上空凝聚着不安气氛,广场两侧谒金门弟子都俯首仗剑,默然肃立。少主尉迟骁早已奉命在大殿门前广阔云石台阶上等候,见徐霜策飘然落地,抱剑欠身礼:“徐宗主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剑宗至今未醒,盟主亦束手无策。”
徐霜策收剑在手:“带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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