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屋子人怔,下刻只见沧阳宗主竟出现在白霰面前,左手五指蕴含着冰冷气劲,便毫不留情向他胸腔刺去:
“那十七年前度开洵令你当堂剖心,剖又是什?”
白霰瞳孔紧缩,连退后都来不及,刀刃掏心般压力隔空而至。
但就在那千钧发之际,不远处钜宗霍然起身——锵!
不器剑出半鞘,硬生生挡下那只伸向他心脏手,只见长孙澄风刹那间拦在徐霜策面前!
他略微仰起头,冰冷地吐出两个字:“邪法。”
“……”众人时都不知道该说什,半晌应恺迟疑道:“所以十七年前度开洵被你送进刑惩院,并不是因为他欺凌长孙门下弟子,而是因为虐待他自己制造出来兵人?”
长孙澄风冷冷道:“对来说白霰与活人没有区别。”
——对他来说是没区别。
但六大世家尊主,堂堂当世钜宗,其无名有实道侣竟然是具制造出来兵人,传出去何止是笑话,简直是要轰动天下丑闻。
与此同时,天空阁大堂。
徐霜策突然似有所感,闭目探知片刻,睁眼望向大门外。
白霰当堂断手这幕把众人都镇住,只有坐在徐霜策下手穆夺朱眼角瞟见,下意识问:“怎?”
徐霜策没回答,沉吟片刻后收回视线。这时只见应恺诧异地看着白霰,终于艰难道:“……你不是人?”
机关兵人以丝为筋,黄金为骨,身躯外壳皆为精钢,关节处由螺钉铜楔控制弯曲。兵人面部不需五官,只是片打磨平滑青铜,靠灵核探知阴阳五行,行动全由钜宗灵力控制,换句话说就是战斗力提高千百倍金钢傀儡。
应恺霍然起身喝止:“霜策!”
尉迟锐和穆夺朱也同时站起来,气氛霎时触即发。
“……”
长孙澄风那张脸上最后丝和善面具都消失。不器剑锋寒光闪烁,清清楚楚
“你真是兵人?”突然只听徐霜策问。
白霰谦卑道:“是。”
“但兵人无心。”
白霰答道:“是,兵人不需五脏六腑,确实……”
话没说完只见徐霜策从首座上站起身,随即原地消失。
白霰却明显拥有灵智,光从外表看也是千真万确血肉之躯,他怎可能是人造出来?
“是。”白霰平静道,“皮肉之下,皆为机关,确不算活人。”
难怪说度开洵十八岁那年便将前两代钜宗毕生所学踩在脚下——白霰这样兵人,根本不需要比拼战力,光是他存在就已经颠覆整个长孙世家。度开洵制作机关兵人能力何止旷古绝今,简直就是神乎其神!
穆夺朱愕然道:“澄风,你弟弟到底是如何……”
钜宗笔直地坐在扶手椅里。他天生有种散漫随意、对任何事都不太认真气质,哪怕是刚才面对众位大宗师诘问时,那种气质都仍然存在,但此刻已经完全不见。天光映照不到他那轮廓深刻侧面,只见鼻梁与唇角投下浓重阴影,眼角隐约闪烁着细微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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