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
徐霜策侧影如剑锋般年轻挺拔,烛火中看不清神情,只听见狼毫着于纸端时沙沙细微声响。
温修阳脑内默念静心咒三
半晌他终于深吸口气,满面真挚俯身拜下,动情道:“——师尊!弟子突然求知若渴,极想回去背定魂注,弟子觉得这次定可以不负师尊重望!”
徐霜策皱起眉头:“爱徒何这样逼迫自己,不是才说要劳逸结合?”
宫惟立刻:“不不,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,弟子委实不敢辜负!!”
站在边目瞪口呆温修阳:“……”
徐霜策这才唔声,欣然地摆手:“爱徒如此勤勉,为师心怀甚慰。去吧。”
霜策立刻发着抖想爬起来,奈何双腿已然结冰,最终扑通声踉跄跪下去,哆哆嗦嗦道:“弟子拜、拜……拜见宗主!”
宫惟上下打量他几眼,心说这小哥真有点惨,寒气已入肺腑,虽然在极端痛苦外界环境催动下功力必然精进,但未来相当长段时间必然伤痛缠身,搞不好还得有几天生不如死日子。他认出这人是八名守殿弟子之,应该是个排位第七还是第八年轻师弟,不由暗暗好奇,这得是犯多大过错才会被施以如此重罚?
徐霜策问:“你可知错?”
年轻人舌头冻木,连话都说不完全:“弟……弟子愚钝,连三日不能背下整本洗剑集,辜负宗主厚望。弟子该罚!!”
宫惟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宫惟不用他再多说个字,拎着扫帚落荒而逃。
·
宫惟从小学任何东西都很快,他被应恺捡上岱山时连话都不会说,但后来修习仙门秘卷却触类旁通,仿佛生下来就对玄门道法有种天然亲切感。当年北陵有个邪修创立“伏鬼门”,秘密修行道专门用来召唤鬼魂、淬炼厉鬼禁术,叫做密通阴阳混沌大法咒。应恺得知后亲自清剿抄家,那邪修狗急跳墙之下,竟然把金火烧整架马车禁术经卷,妄图以此毁掉证据。谁料宫惟当时闲极无聊,在起火之前偷看过所有竹简,过目不忘转瞬成诵,回仙盟后拿笔气呵成默写出所有经文,以此为证据才定那掌门罪。
但他学东西快,不代表“向小园”学东西也快。
宫惟挑灯夜战,呕心沥血,辛苦诵读,余音绕梁。深夜璇玑大殿空旷而安静,徐霜策在灯下默然写字,只听偏殿里抑扬顿挫念书声远远传来,时高时低时幽怨凝绝时慷慨激昂,仿佛二百只青蛙在荷塘里扯着嗓子乱嚷;立于大柱后温修阳咬牙忍耐半晌,终于忍不住:“宗主,要不要弟子去——”
徐霜策道:“既知愚钝,更该勤勉。回去好好念书吧,三日后再行考校。如再不成,刑罚加倍。”
年轻弟子立马磕头,结果这磕下去就硬是爬起不来,被几名侍从赶紧上前架出去,显形法阵随之消失。
徐霜策目光转,不紧不慢地问:“爱徒,你怎?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宫惟脸青白地站在那,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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