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他妈书呆子，成天就跟纸片儿过日子！
他拉开何初三衣柜翻
翻，扯出
条长裤，挂在手臂上。正要关柜子门，却注意到角落里个黑皮盒。
翻开来看看，是个旧款
大部头相机，机身底部贴着“XX寄卖行”标签，像是二手。还有小罐胶卷。夏大佬无甚兴趣，看看又放回去。
他边走边踢掉自己沾泥带血鞋子、袜子，裤子脱下来随手扔在客厅地上，踩何初三拖鞋，就进厕所洗澡。
房子老旧，洗澡用就是根水管，连蓬蓬头都没装上。夏六随手抓着水管往身上胡乱冲
夏六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受伤，疑惑地低头。何初三蹲下来急急掰开他手，撩起衬衫。
伤口在腰侧，是从二楼窗户撞下来时候被玻璃划破。伤口其实不深，但是因为之后激烈运动而被蹭刮得血肉模糊。何初三用指尖轻轻在伤口附近摸摸，触感冰凉粘湿，只觉得心尖疼得发颤。
他狠狠握握拳，强自镇定，扶着夏六在客厅沙发上坐下，“
去楼下买点儿药，你先休息。”
“喂，”夏六唤住他，“小心点。”
何初三心又颤下，“你才该小心。不要出去，马上回来。”
。
何初三戴着金丝眼镜，肩下夹着公文包，显然是刚刚加班出来。他上下扫眼夏六，瞬间便清楚状况，急匆匆脱下外套包裹住带着血腥气他，低声道，“现在不能过海，到处都有便衣临检，跟来。”
他带着夏六，二人沉默不语地上辆叮叮车，摇摇晃晃坐到西环，下车快步走到栋老旧唐楼前。
楼道昏暗，何初三从公文包里摸出把手电筒，牵着夏六走上去，摸钥匙开二楼户租屋门。
何初三回身关上门，拉上窗帘，按开电灯。两个人在满室光明中低喘着气。
他抓起公文包急匆匆地又走。夏六扯开衣服，赤着上身仰靠在沙发上，用双手狠狠抹把脸，长长呼出口气。
番惊险厮杀之后，他陡然陷入这样平和安静环境里，感觉自己像是在发梦！
……
发会儿呆，夏六观察起屋内摆设。房子是室厅，上层薄灰劣质墙，不平整地面，发霉屋顶，十分简陋。门背后贴着张剪纸“福”字，看又是何阿爸作品。客厅里只有台沙发和个小茶几，门口地上整齐排着两双皮鞋和双拖鞋。
他扶着墙走进卧室，单人床，角落里有个小衣柜，张书桌架在床边，上面摆着大摞资料和书本，床头地上也整齐地垒几叠书。
“你怎
知道有便衣？”夏六这时候才开口。
“在公司楼上看到，到处都停警车。他们说半山出事，飞虎队都上去。”
他紧接着问，“发生什事？”
夏六面色淡然，“没你事。”
何初三这便知道他不想多说，识趣地也没再问，他低头注意到夏六衬衫上渗出来血迹，“你受伤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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