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天要回广州乡下,东东姐下周去泰国。您看您这……”
“都趁早滚,”夏六不甚在意地说,“去找财务支五万块,当给你奶奶包红包。”
“别,别,不用,”小马急忙道,“她八十几岁人消受不起啊,大佬。”
“少屁话!出去叫车。”
小马屁溜溜地往外滚,滚出两步攀着门倒回来,犹犹豫豫地,“大佬,您看,们这不是担心您个人,嘿嘿嘿……要不您跟回乡下?”
夏六在湿毛巾下头闷声不吭,直憋得满额青筋,直到他脚步声听不见,才终于能够下轰出个大号喷嚏!激起池涟漪!
“阿嚏——!”
他把毛巾从脸上扯下来,擤把鼻涕随手扔出老远,“操!”
他妈鼻子堵得要死,说话跟哭似,不盖毛巾根本不敢开口!这熊玩意儿滚出去也不知道滚快点!
小马光着脚板心啪啪地从外头跑进来,“大佬,许探长打电话约您明天吃饭。”
“现在他也是大疤头?”
“不,他现在没有头。”
夏六嗤地笑笑。
“知道叫你来什事?”
“大佬明示。”
“老子不喜欢去田里喂蚊子!行,瞎操什心!滚!”
小马滚出半个屁股又倒回来,期期艾艾地,“大佬,东东姐说姓何那小子之前问过她,想请您去他家里过年?您真要去?觉得那小子鬼头鬼脑,没安好心……”
夏六皮鞋把他砸出去,“你管老子去哪儿!滚!”
——再说老子还没答应呢!
“妈,”夏六带着哭腔骂道,“年还没过就慌着要钱来!让崔东东去陪他,包五万块红包,就说今晚有急事飞泰国。”
“大佬,”小马蹲在池子边上犹犹豫豫地建议,“您要不要找医生再来看看?觉得您这像鼻敏感。”
“鼻敏感还有得治?!看有屁用!”夏六熊掌拍,撩他脸水,“去给老子备衣服!阿嚏——!”
他又病又忙,高烧褪去之后到现在十几天,鼻涕依旧长流不止,酸痒难耐,日子过得是昏天黑地,故而早就将某个惹他烦躁扑街仔抛之脑后。直到小马边伺候他老人家打领带边道,“大佬,下周就过年。”
“唔。”夏六哼出声瓮瓮鼻音。
“你是个有种小子,”夏六懒懒地道,覆在毛巾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,“英雄不问出处,过去事懒得过问,只看你想往哪里去。走对方向,你不仅是大疤头,还是大疤哥。走错,也只能没有头。明白意思?”
因为大佬始终懒洋洋地敷着毛巾,不能令他看到自己无比真诚表情,所以大疤头只能试图用无比坚定语调来聊表忠心,“明白,大佬!”
“出去吧。”
“是!”
泡半天温泉,接受这番看不出大佬情绪警告,这位未来大疤哥满怀心事地出水,路竭力要走得脚步稳重,装那镇定模样,结果是磨磨蹭蹭,半天才过走廊转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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