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不觉得会有人能看出什,毕竟洛京这些人,心肠弯弯曲曲得有十八道,见什都会多想。
谢琢开始也没明白陆骁意思,直到他看见面前不好消化干果盘被移走,装着乳梨和大蒸枣盘子被换到自己面前,酸咸小吃中,偏寒偏燥椒梅和砌香果子也被放远,留在他面前,皆是他能入口。
谢琢怔怔,有些无措,下意识地想偏头去看陆骁,又强行按捺住这股冲动。
良久,他才拿起筷子,夹块蜜笋花。
他脾胃弱,冷硬都不能吃,荤食吃多也会吐,所以在外赴宴,他往往很少动筷。
沈愚瞪眼:“今日爹过寿,这多人,不准叫阿蠢!”
陆骁故意道:“知道,阿蠢。”
沈愚气得想踹他脚,又怕陆骁腿太硬实,把自己磕疼,只好憋住。
梁国公不沾政事,又得咸宁帝信任,在洛京中人缘向来不错,因此来参加寿宴人里,勋贵世家和朝中大臣都不少。
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都被大皇子拉拢,而少数曾与徐伯明和盛浩元稍微走得近,即便被当众奚落也只会忍下来,避着风头,谢琢路走过来,已经撞见好几次这样场面。
借过话本?”
“你也知道?对对对,陆二上次来找借不少话本,但至今还没还给!”
谢琢又问:“其中本,可是写有个狐妖从山洞壁画中走出来?”
“谢侍读也感兴趣?”沈愚双眼微亮,难得遇上个志趣相投,立刻道,“没错没错,有本讲就是这个!当时那狐妖化形时,格外美艳动人,引得受伤入山洞避雨年轻将军神魂颠倒,人狐见钟情……最后,狐妖为救在战场上重伤濒死将军,自己耗尽功力死,太惨。”
“结局确实悲惨。”谢琢想,原来那天在书房,陆骁看是这个故事。
但这次,不样。
陆骁和谢琢座位挨着,同席另外几人家世或官职也都相当,两人坐下后,引来不少明里暗里打量视线。
武宁候陆骁和翰林院侍读谢琢不太对付这件事,在座人多少都知道,而这次梁国公世子竟将两人座位安排在处,难道是想让陆小侯爷借此机会,把仇报?
不过陆小侯爷与梁国公府关系不错,定然不会在国公爷寿辰上做出这般不得体之事。
时间,众人对这座位安排都有些看不明白,各种揣测。
实际上,这座位是陆骁要求沈愚这安排。
这时,陆骁走过来,站到两人中间:“刚远远看见阿蠢手舞足蹈,你们在说什?”
谢琢眼里似笑非笑:“没什,世子在跟描述从山洞壁画中走出来狐妖有多好看。”
蓦地想起那天夜里,自己说“狐妖远不及延龄好看”,还想碾揉阿瓷嘴唇,陆骁耳根就烧起来。
沈愚无所觉,兴致勃勃道:“没错,那个狐妖真特别好看!”
用力咳两声,陆骁视线游移:“……阿蠢,你话很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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