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神思里,他双臂确定着陆骁是真实存在,想,这世间本不令欢欣,但世间有你。
怕沐浴后着凉,即使是春日天气,谢琢怀里也抱着个精巧暖炉。陆骁站在谢琢身后,正用布巾笨拙地帮他绞干头发。
明明刀枪棍棒都舞得生风,但就条布巾,左右摆弄得很是艰难,陆骁又怕弄疼谢琢,更显得笨手笨脚。
谢琢头发很长,顺而润,毫不见毛躁,陆骁趁机摸又摸,笑道:“延龄头发很像锦缎。”
“应该是遗传母亲吧。”随口答,谢琢却蓦地想起在流放路上,崔萤回将他严密地护在身下,用背挡住乱箭时,便有几缕乌发混着鲜血,黏在他脸上。
就在本能地打个寒噤时,颈侧忽地感觉到湿暖,紧接着,就是陆骁令人心尖痒到极致轻吻。
压回去,转而夸赞道,“你拳法很好。”
葛武没想到会突然被夸奖,愣片刻,连忙摆手:“教拳法师傅总是说愚笨,后来还是公子看两遍,先把拳法学会,回头来指点,才终于把师傅送出门。”
“延龄确实十分聪慧,”陆骁想起他递出木盒时谢琢神情,眸光略深,嘴上又问,“这几日怎不见葛叔?”
“清源那边有事,跟上次样,忙不开。昌叔就带信来,让老头子赶紧回去帮忙。”
其实是因为衡楼在筹集送往凌北粮草,这事不能太过明目张胆,得暗着来,昌叔交给别人不放心,就又把老头子叫回去。
“延龄……”
陆骁握着布巾,从后面将唇抵在谢琢颈侧。
他心中有种道不分明不踏实感,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。干脆依着本能冲动,想令谢琢染上自己气味、印下自己痕迹,想将他吻得面泛红潮、眼中含水。
呼吸渐重,谢琢胸口不断起伏,明明害怕那种身体与心跳通通失去掌控感觉,却依然无法抑制地偏过头,用软唇去蹭陆骁耳垂、鬓角、眼尾,直到陆骁彻底封住他双唇、探入他唇齿。
攀着陆骁肩,在无法换气窒息中,谢琢仿佛被高高抛入夜空,又重新落入这灯火绵延繁华俗世。
虽然葛武不明白,为什不能向陆骁透露他们给陆家运粮事情,但公子不让说,他嘴就闭得紧紧。
陆骁记得昌叔,是照顾谢琢长大两个老仆之,直留在清源。
他追问:“昌叔可是留在清源打理田产?”
“田产虽然也有,但主要是家里做着小生意,事情多,人手不太够。”
看得出葛武有些紧张,陆骁笑,没有再继续问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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