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琢垂下眼,似不愿多周旋:“下官并无此意。”
陆骁却不罢休,逼近半步:“那你是什意思?”
话正说着,他目光却落在谢琢露出段后颈上,指尖不由泛起点痒意,回想起触碰圆骨时细腻手感。
余光瞧见正在步步走来杨敬尧,陆骁压下心思,加重语气,“本侯奉劝谢侍读,别以为会写些歌功颂德锦绣文章,就不可世。等你哪日入阁,估摸着才有资格冲本侯摆脸色!”
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开,脸色如沉水,连与杨敬尧擦肩而过时,都像没看见人般,脚步不停。
咸宁帝很感兴趣模样:“哦?那说说看,你什时候去?”
“——”陆骁卡壳,像是记不清,干脆随口胡诌道,“小半个月前?”
咸宁帝轻斥:“整天都过得稀里糊涂,倒是把会仙酒楼售卖春饼时辰记得清楚!”
春饼事,是沈愚与会仙酒楼做这春饼大厨相熟,开卖首日,特意叫上陆骁同去捧场,到时辰,便口气买九十九个。
没想到连这种小事都会传进咸宁帝耳里。
学会与这种情绪相处,学会适应有人在自己心口烙下道抹不去深痕。
于是等谢琢在文华殿整理奏折时,就听高让道:“陛下,陆小侯爷来问安。”
谢琢整理奏折手指稍顿瞬。
御案后,咸宁帝搁下朱笔:“怎,他今日没去户部和工部守着?让他进来吧。”
陆骁进殿后,隐蔽地朝旁穿绯色官服人瞥眼,同时朝咸宁帝施礼:“陛下万安。”
谢琢站在原地,朝杨敬尧俯身施礼。
进殿后,杨敬尧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臣在殿外遇见陆小侯爷和谢侍读,两人似有不快?”
咸宁帝不甚在意:“他们两个有点
陆骁心底发冷,话里却毫不犹豫地推卸道:“臣可冤枉,春饼都是沈世子买,也都是他吃完,跟臣可没什关系!”
咸宁帝指着陆骁,朝高让笑道:“你看这小子,敢做还不敢认?没个担当,这样可不好。”话里很是纵容
小半个时辰后,陆骁与谢琢前后走出文华殿。
谢琢先客气地开口询问:“陆小侯爷可要去天章阁?”
陆骁穿黑色常服,他摸摸护腕上夔纹,扬扬下巴,拿捏着语气,故意道:“谢侍读不是曾说本侯是个只知玩乐纨绔,那还是别去污天章阁那地界才好,是也不是?”
“起来吧。”咸宁帝笑容温煦,“驰风也好阵没来朕这里。”又点名,“延龄是不是也许久没见过驰风?”
谢琢正大光明地看向陆骁,隐下在看见陆骁袖口处手指朝自己弯弯时笑意,回禀道:“正如陛下所言,臣在天章阁中,也久未见陆小侯爷。”
咸宁帝点点手指:“听听,朕这里可是有证人。”
陆骁为自己叫屈:“明明才去过天章阁,只是恰巧谢侍读不在而已!怎能是他没看见,就没去点卯?”
说着,不轻不重地看谢琢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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