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喊三声,陆骁才停下来:“十叔?”
侯府上下事情不少,全都是十叔手操持,再加上昨日,梁国公府工匠来,开始着手修缮侯府后面屋舍花园,更是不得闲。
“小侯爷这是在想什,这入迷?”
十叔曾是陆骁父亲陆渊亲兵,后来在战场上伤腿,再不能上阵杀敌,就被陆渊派去管理将军府内务。陆骁封侯建府后,陆渊不放心,便把十叔送过过来,专门处理侯府应事务。
面对看着自己长大长辈,陆骁很不好意思,但又很想找个人说说,犹豫许久:“、好像有喜欢人。”
葛武收拢心思回道:“宋大夫遣药童来,提醒公子最近要小心些,说千秋馆中去个病人,拐弯抹角地打探公子是否在馆里看诊、病况如何,宋大夫便把能说添油加醋说说。”
谢琢坐起身来,颔首:“嗯,不用担心,应该是杨敬尧人。”
葛武立刻皱眉:“他怀疑公子?”
“差不多,文远侯和徐伯明在几个月时间里接连出事,徐伯明还正好赶在腊月底,又有太学生上书,以他敏锐程度,不会想不到咸宁九年案子上。”
谢琢捏捏摆在矮桌上兔子灯,眼尾因发热染上绯色已经消散,露出原本苍白来。
路。
确实如谢琢所言,喝下药不久,额头热度就降下去。
倚在书房榻上,谢琢精神好些许,问:“驰风可要起用晚饭?”
陆骁还没从马车上那幕里缓过来,听见询问,慢两拍摇头:“不用不用,会儿回府里吃。”
说完,他抬眼,就看见谢琢穿身深青色常服,衣裳下摆顺着木榻边沿垂下,没有戴冠,只用锦带随意绑墨发,正手支在鬓侧,另只手握着卷书看。
突然听见这个消息,十叔大惊:“怎这突然?小侯爷你
他眸中沉寂:“先说为孙女招婿,又说欣赏才学和孝心,想来接下来时日里,这样试探还有不少。”
杨敬尧在等,在等他在某次接触中露出些许端倪,或者等确定这两个案子与他绝无干系。
想来,十几年前,杨敬尧就是这般,等到个彻底将谢衡扳倒罅隙。
另边,陆骁急急匆匆地回武宁候府后,用金线绣着夔纹衣摆光影明灭,神思不属间,差点就撞人。
管家十叔利落地往路边上避避,见陆骁跟丢魂似,还在往前走,出声道:“小侯爷?”
和白日里身绯色官服、神色清冷谢侍读完全不同。
让他不禁想起雨夜里,他推开门走进破庙,抬眼看见谢琢,恍然以为自己碰见蛊惑人心山野精怪。
蓦地站起身,差点将桌上摆杯盏撞翻,陆骁仓促道:“、有事先回去!”
陆骁脚步匆匆地离开,葛武正好进门,往外看看:“公子,陆小侯爷可是有什急事?怎走得这般匆忙?”
谢琢拿在手里书也页没看进去,他随手放下:“有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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