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”死“字刺激,就在陆骁转身准备离开时,徐伯明突然起身,整个人扑到木栅上,沉重锁链哐啷作响,在牢中激起回声。
他双手死死抓着木柱,木刺扎进手心都顾及不得,双眼外凸,缓下声气:“陆小侯爷、陆二公子,你动手,你找温鸣……那你肯定能做到!只要你让温鸣改口供,说他是被大皇子派收买,你什要求都答应!都答应你!”
陆骁停下脚步,重新面对徐伯明。
喉结急促地动动,徐伯明眼底都有血色,焦急道:“陆家现在头顶悬着巨剑,但你只要肯帮,就有办法解陆家之危!你看,是不是很划算?反正谢衡已经死……他死!被剐三千多刀,连鬼都做不成!”
他嗓子像是漏风风箱,阵咳嗽后,接着呼嗬道,“为个死人,做再多有什用?难道死人还能活过来不成?只要你肯帮,帮……”
文远侯短暂合作次。于是他回答,只是将石头踹开还不够,最好跌落悬崖粉身碎骨,才没有后顾之忧。
咸宁九年腊月底,时任内阁大学士杨敬尧举揭露谢衡“叛国谋逆”真面目,朝堂震动。他原本以为,谢衡虽年轻,但深受陛下信赖,想要扳倒不是件容易事。
可时也命也,或者说,谢衡这个三十七岁首辅实在太过年轻,也挡太多人路,没人会希望他霸占首辅位置三十年。
在三百太学生伏阙上书后,咸宁帝再是不愿,终是下定罪诏书。杨敬尧接替谢衡,坐上内阁首辅之位,他也在咸宁十年入内阁。
此前事发时,他曾怀疑过,会不会是谢家余孽回来报仇。但当他看清陆骁眼中煞气和杀意,才惊觉,这个他从未放进过眼里“困兽”,竟然悄悄布出个杀局!
陆骁微怔:“你说得对,人死,就再不会回来。”
所以他才更加心疼阿瓷。
也幸亏阿瓷没来,再被戳次伤处。
就在徐伯明以为陆骁有所动摇,心中升起希望时,陆骁紧实长臂穿过木栅,狠狠攥紧徐伯明襟口,单手用力朝自己猛地拽——
“砰”声重响,徐伯明整个人都撞到木栅上,痛得面色发青,颧骨
“徐某知道当年谢陆两家是通家之好,甚至还想联姻。但陆小侯爷,你实际上无冤无仇,且十年前旧事旧人都已灰飞烟灭,你何必再拘泥于旧事不放?况且,若陛下得知,对你们陆家来说,很是不利。”
陆骁不屑道:“泄题是你,到处安插布置傀儡是你,结党营私是你,被应考举子当着陛下面揭穿也是你。”
他浅笑,眼中锋芒隐去,又恢复平时玩世不恭模样,“陆骁不过洛京游手好闲纨绔,你有什证据说是动手?”
站起身,陆骁俯视徐伯明,注意到徐伯明表现得镇定非常,实际枯瘦如鹰爪手已经紧握着铁链,不住颤抖。
“十年前债,早该还,阁老好好等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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