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常常做梦,梦里有凌北,有血染千里沙场,有可以肆意跑马旷野,有连绵壮阔烽火台……
而梦里关山,他是月。
马上就要到年关,十年前这个时候,谢琢父亲被指通敌谋逆,随后,谢家满门倾覆。
他经验不多,只有上次去城外接谢琢时,谢琢在马车里睡几个时辰,似乎睡得很沉。
他不知道他守在外面,能不能令谢琢睡得稍微安稳点。
总要试上试。
和夏秋不同,冬日屋外没有虫鸣,安安静静,只有阵接阵风吹来,远处建筑在夜幕下只剩轮廓,让他不由想起凌北,那里作为关隘山岭连绵不绝,也是这般,有如墨笔勾画。
。”
谢琢怔:“什?”
轻咳两声,陆骁唇角勾起笑,张口就道:“其实是白天睡太久,晚上精神还很足,想去练练槍,但才把校场地砖砍碎好几块,府里管家让这两天别去校场添乱。无处可去,只能来投奔谢侍读。”
这番话可以说连理由都算不上。
但陆骁就是笃定,谢琢肯定不会赶他走。
小半个时辰后,卧房中传来平缓呼吸声。
睡着。
陆骁挑唇笑,有些得意——看来他守着睡,确实有用。
坐在横栏上,陆骁背靠着木柱,长腿直屈,手臂懒散地搭在膝上,绣着夔纹衣摆随着风轻轻晃荡。又听会儿谢琢呼吸声,他拿出随身带来酒囊,轻轻拧开,仰头喝口酒暖身。
单手拎着酒囊,望望无星无月夜空,陆骁散漫地想,之前说看月亮……倒也不算撒谎。
谢琢确实没信“夜里睡不着”和“不能去校场练槍”两个理由,但他担心陆骁是遇见什难事,时不方便露面,才躲到自己这里,便没有拒绝:“随你。书房里有兵书,如果想看,自己去取。”
再没管陆骁。
等收拾妥当,谢琢吹熄灯烛躺上床,就听见有脚步声停在他门口。
很快,门外传来陆骁刻意压低声音:“你睡你觉,在门口坐着看会儿月亮。”
陆骁想法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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