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已经拟好。”说着,谢琢从袖袋中拿出份折子,递给高让。
打开折子看两眼,连咸宁帝都不由笑:“昨夜又是看文章,又是写折子,怪不得眼下微青!”
谢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,微赧地移开视线,难得争辩:“臣
谢琢起身回禀:“臣在天章阁时,同僚间正好在议论此事。据说起初,狱卒也不知道温鸣画是什,长长短短几根线,弯弯绕绕。后来是御史中丞去时,才辨认出温鸣画是大楚山川河流,特别是无定河,据说每个弯折位置都画得格外精准。”
“无定河?这温鸣倒是个好。”咸宁帝起身,站在窗前,随手逗逗挂着鹦鹉,“对于温鸣如何处理这个问题,延龄怎看?”
咸宁帝话音刚落,谢琢就掀起绯色袍角,跪在冷硬地砖上。
咸宁帝看谢琢眼:“延龄想说什?”
“臣昨日回家后,特意去找温鸣几年前写文章,看完后,不得不认可,此人在治理洪水和疏浚河道方面,极是擅长。现已近年关,再过不多久,春洪将至,臣认为,此人可以解陛下之忧。”
,皱皱眉:“太烫。”
奉茶宫女白脸,立刻跪下,又被高让用眼神示意赶紧去换杯茶来。
刑部和大理寺递来折子接连不断,谢琢连拟几份诏书,内容都是免官流放。
临近中午,高让出言劝道:“陛下,也该休息,前两日太医才嘱咐过,陛下不易操劳过甚,以免龙体不安啊。”
咸宁帝这才搁下手中御笔。
咸宁帝不置可否:“延龄对他评价如此之高?”
谢琢语气坚定:“是。温鸣此人,受几年磋磨也不肯屈服,可见心性坚韧,正气凛然。现在,陛下恩重,让他出囹圄,日后,他必然可以成为陛下手下位能臣。”
喂鹦鹉吃两颗果仁,咸宁帝回身,看着跪在地上谢琢:“延龄意思是,让他再考次?”
“这正是臣想法。现今因科举舞弊案,士林震荡,又有太学生伏阙上书,人心惶惶,众人皆在观望。重开制科,能让人心安稳,更能展示陛下浩荡皇恩与广博胸襟。”
咸宁帝沉吟许久:“人确实不能因噎废食,若这温鸣当真得力,能解无定河之急,也值得为他再开次制科。延龄,你回去拟个折子递上来给朕看看。”
转转翡翠扳指,咸宁帝开口:“那个叫温鸣,现在还在诏狱里关着?”
“对,据说将他提出来审问时,问什他就答什,其余句话都不多说。”高让像是想起什有趣事,接着道,“这个温鸣好像找狱卒要块不值钱黑炭,不提审时,他就蹲在牢房墙边,认认真真地画画,画完就盯着墙壁发呆,没声没息,好几回,狱卒都怕他已经想不开自尽。”
咸宁帝随口问:“画画?他画什?”
高让面露惭愧:“奴婢这就不知道。”
“也是,你直在宫里。”咸宁帝转向谢琢,“延龄可知道这件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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