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礼听到钟义问他为何坚拒纳雀儿为妾,又或者是不是心有所属,已经有自己相中丫头,他稍稍犹豫下,抬头看眼何意如脸色,终还是摇摇头,道:
“今天刚好家里人都在场,心里有些话,本就想要说出来,无奈昨天雀儿闹得太凶,太太心情不好,再则家里面人又不全,便忍下。”
他从椅子上站起身,走到何意如面前,忽然弯下腰去,深深施礼。
“太太,昨晚上您虽然劝那些工夫,又让夜里好好思量,但这会子想法,却和昨天并没有丁点变化。莫说不喜欢雀儿这种强硬刁蛮性格,为嫁为妾,便要弄出这些旁门左道伎俩,甚至用些莫须有东西来威逼太太。便是她温柔贤淑,貌美如花,也可以跟太太表白清楚,钟礼不敢把话说得太满,承诺出人生后几十年事出来。但是现下这十年里,却早就在心中有过誓言,是绝计不会娶妻生子,更加不会纳她为妾就是!”
钟礼这话出口,只见何意如原本便不自在脸色,刹那间变得愈发苍白,似乎被这个素常文
,便应承雀儿想给三弟做妾心愿,如此看来,这丫头倒也算是对你心意。想三弟虽未娶妻,倒按咱家规矩,先收个家生子丫头放在房里做妾,也是再正常不过,何况那雀儿也算是个美人胚子,听说又极机灵能干,三弟倒为何这般绝决?难不成那丫头有什过错,又或是三弟自己心里已有相中丫头不成。”
秦淮听到钟义这句话时,脑海里刹时便想起那夜在园中僻静处,钟礼给斑儿烧纸祭拜,雀儿在暗处如影随形场景。
也正是在那夜听他二人对话,秦淮才在心底暗暗做出判断。
虽然不敢确定三少爷与那死去斑儿究竟是何种关系,但是从雀儿偷看他眼神,以及她对斑儿那又恨又妒极端表现中,秦淮却可以确定,雀儿对这位总是面带忧郁钟家三少爷,似乎有着种极深爱恋。
只是秦淮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,在泊春苑骄横拔扈、已经完全凌驾于昔日大少奶奶之上雀儿,到底用何种手段,或者说手里到底有何底牌,才能既让阴狠霸道钟仁始终对她有所忍让,甚至还会私下应允她嫁给三少爷做妾呢?
并且这会子,在钟仁死去之后,已经算倒掉最大靠山雀儿,还能让向颇有威仪大太太和易怒钟毓都压住性子,可见她手里牌,看起来还真很大。
秦淮相信,眼前会客厅里这些人,绝对不会仅仅只有自己在关心这个问题。
便如眼前钟义,看似在关心自家兄弟,可是细细听来,言语间却暗藏机锋,不过是变着法子在套着钟礼话,想知道些他自己关心东西而已。
想到这里,他下意识地把头略转转,却刚巧和角落里钟信目光撞个正着。
后者却不知道真只是无意中看向这边,还是掩饰得太好,只是轻轻瞥,便极其自然地移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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