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死如香烬,剩下,不过是死灰捧。大爷方方离而去,现下这颗心,正如这炉里死灰般,便是多看六爷眼,也不过是亲眷间惯常情分,你又何必多心,说出那些让外人见笑话来?更何况之所以这样看你,自是有缘由……”
秦淮说到此处,顿顿,边钟智正听得心中纳罕,忍不住问道:“什缘由?”
“说起来,不过是想细瞧眼,六爷怎就自觉有那份量,能入大房丫头眼。要知道,人家雀儿口中说要嫁少爷,根本便不是你!”
起,这六少爷钟智便凭着根天生灵舌,总是明着暗着偏心于汀兰,加着劲地嘲讽自己。而眼下,借着指责雀儿之际,舌尖勾,竟又把矛头递向自己。
秦淮虽不知何意如与钟毓为何忽然间偃旗息鼓,竟然任由二房三房大放厥词。
但是这几日诸多事情接踵而至,本就让他身焦躁,尤其是今日自己将守贞锁暗渡陈仓到邱墨林身上后,心里总是七上八下,生怕那花心萝卜大意,竟被人发现去。
因此这会子见钟智三语两语间便又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,秦淮心中怒火,便腾地下烧起来。
他慢慢站起身,竟径直走到钟智身前,盯着他脸,半晌没有言语。
众人都觉得有些纳罕,但又知道方才六少爷话里话外,便是在嘲讽刚成新寡大少奶奶,故而见秦淮忽然站出来,皆是心中惊。有好事,更是兴奋睁大眼睛。
钟智被秦淮看得有些不甚自在,用手理理油亮分头,讪笑道,“大嫂子为何这般看着不动,虽说咱们是叔嫂情分,可是大嫂子刚刚寡居,便这样盯着小叔子看,终不太好吧!”
秦淮淡淡地笑下,便将目光从他面上移开,转向堂中间摆放只香炉。
那炉中原燃着檀香,此际天色已晚,香火早已燃尽,只微有余香袅袅。
秦淮看看那炉口香灰,忽然开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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