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娘急起来:“那钱粮师爷专管田赋、户籍、婚书,是个肥缺,五姐怎也不过问过问?这件事大哥知道吗?”
有人进来奉茶。
四娘朝着十娘使眼色。
十娘装做没有看见。
十二娘却愣,望着奉茶:“这,这不是灼桃吗?”
“是啊!”五娘快快地应句,“盛哥儿要成亲,家里事多,就让灼桃回来帮帮。”说着,像赶苍蝇似地朝灼桃挥挥手,“你下去帮盛哥儿收拾东西吧,这里有玉兰服伺就行!”
在下半年。”
“她不是觉得文登不好吗?”徐令宜笑道,“子纯来请几次她都不愿意去。没想到这次这样给子纯面子。”
十娘不想多说。
五娘觉得文登不好,长年寓居燕京。燕京虽好,却只有他们这些亲戚。文登虽然远,钱明却是那里父母官。亲戚不管多远,这礼总是要随。父母官却不同,碰到,自然要随礼,碰不到,可以不随……要不然,五娘也不会去文登。“五姐这几天就要带着盛哥儿和细姐儿去文登,”她笑道,“和四姐、十二妹商量下,想早点把随礼送过去。这样她们手里也多笔钱,到文登置办东西也方便些。”随后两人又商量随礼事,第二天十娘就和四娘、十二娘起去四象胡同。
五娘正在收拾东西。
灼桃嘻嘻地道:“都忙着帮太太收拾箱笼,看着人手不足……”五娘皱起眉头。
灼桃忙打住话,曲膝行礼退下去。
十二娘朝十娘望去,见十娘垂眼睑喝茶,副风轻云淡模样,也学着她样子低头喝口茶,和五娘说起盛哥儿学业来。待出门,却随着十娘去永平侯府。
“十姐,这到底是怎回事?”十二娘道,“五娘不去文登,如今又把灼桃叫回来,那五姐夫身边谁在服侍?难道又送个人过去?五姐怎这糊涂。多个人,就多桩事,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?”
“也不十分清楚。”十娘苦笑,“只知道五姐把灼桃留在文登,不知怎地,五姐夫把灼桃胞兄,就是原来在们家账房当记帐赵盛带在身边做钱粮师爷。听人说,赵盛十分厉害,在文登能当五姐夫半个家。”
她惯用东西还都摆在原来地方,只有五、六个箱笼,装她换洗衣裳。
看见她们来,五娘笑着把她们迎到内室:“明年盛哥儿要回四川宜春参加院试,来来回来挺麻烦,让他直接从文登回四川。等过年,再带着新媳妇去认门。”
“那们就提前恭祝盛哥儿能考中秀才!”十二娘笑盈盈地道。
她小叔子去年中进士,又考中庶吉士,如果在翰林院做侍讲。因为王泽是中途中断学业,两人对孩子课业抓得很紧,平时说话也喜欢讲谁家谁考秀才,谁家谁中举人之类话。
五娘笑盈盈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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