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默想想，抽抽噎噎地改口：“还是要吧。”
冬天天黑得早，李婶在前堂喊他们吃饭，顺便商量过年
事儿。
“不回老宅。”季达明盛饭，伊默翘首以盼，馋得直流口水，“就说
伤没好，
然而后腰隐隐作痛。
“季叔叔，要过年
。”伊默不知何时放下连环画，躺在床上陪他，“有没有压岁钱啊？”
季达明绷不住笑起来：“你是小孩子？”
“不是。”伊默气鼓鼓地轻哼。
季达明垂下眼帘，打趣：“小孩子才有压岁钱拿。”
“季叔叔不要吵。”伊默不理他，“在看书呢。”
“连环画算什
书……”季达明翻个身，捏住伊默脚丫轻轻地揉。
伊默还是不理他，眼睛黏在连环画上，看得津津有味。
床头还有
摞小人书，季达明悄悄把书藏在被褥里，伊默看完手里，去找新，找半天都没找到。
“季叔叔，你看见书吗？”伊默趴在床边往地下望。
季达明假装往前顶，伊默忽然往前窜，像是吓坏。
他甚是欣慰：“这回对。”
床板摇晃，季达明和伊默穿着衣服做会儿运动。
“来，还有别。”他兴致高昂，替伊默擦头上汗，激动扭到腰，疼倒在床上倒吸口凉气。
小狐狸吓坏，跪在被褥上给大尾巴狼揉腰。
伊默失落地“哦”声，不过很快就把压岁钱事儿忘，窝在季达明身旁缠着他讲故事。季达明满肚子坏水，张口就来鬼故事，把伊默吓得嚎啕大哭，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。
“季……季叔叔明知道晚上看不见……”伊默伤心得直抽抽，“还……还吓夜里有鬼……”
“保护你。”季达明搂着伊默亲吻。
伊默还是哭：“不要……不要季叔叔……”
季达明眯起眼睛：“真不要？”
“没有。”季达明嘴角勾勾。
伊默急起来：“和陈老板借，怎没？”说完满床乱爬，撞到藏在被褥里小人书，“季叔叔！”
季达明对伊默眨眨眼睛。
“季叔叔坏。”伊默愤愤地把连环画从被子里刨出来，瞪他，“就会欺负人。”
季达明翘着腿，双手枕着胳膊，重生以后头回这惬意，浑身都放松下来，听着伊默嘀嘀咕咕抱怨，忽然想今晚就把小狐狸吃掉。
季达明趴在床上苦笑，人啊，就是不能干坏事，要不然老天都得惩罚你。可惜他不知道，小狐狸想是季叔叔好厉害，受伤腰还摆得那快。
屋外天寒地冻，屋内温暖如春，火炉烧得很旺，点点猩红火星时不时飘出来，没飞出多远就熄灭。伊默盘腿坐在床上看小人书，从陈五那儿借来，讲是《三国演义》里桃园结义。
季达明还趴在床上哼哼，装作疼得不行模样，试图引起伊默注意。
伊默爬回来，用脚丫子轻轻踩他腰，眼睛还黏在连环画上。
“小默，给你讲吧。”季达明心里痒痒，“连环画是小孩子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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