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默搂着他脖子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,悄声呢喃:“季先生比桌子舒服呢……”
季达明笑笑,抬头见陈五还在,微微怔住。
陈五窘迫地挠头,从兜里掏出几块蜜枣:“李婶让带,说是怕伊默嫌汤苦。”
“还有事?”季达明示意陈五将糖放在桌上,蹙眉思索片刻,反问道,“是不是有谁去公馆找?”
“您真是料事如神。”
季达明打开瞧,食盒里搁着两大碗绿豆百合汤,还有小碟白砂糖。他正愁没办法消暑,这汤当真是解燃眉之急。
“快些喝,免得中暑。”季达明端着碗拉伊默坐起来。
伊默听有吃,立刻来精神,坐在桌边伸长脖子喝大口,继而整张脸皱起,捏着鼻子才把嘴里汤艰难地咽下:“好苦。”
“苦?”季达明尝尝,“坏,忘给你放糖。”他说完笑起来,“良药苦口,不放糖更解暑。”
“才不信。”伊默拿着装糖小碟子小心翼翼地往碗里撒,撒半以后把碟子放回食盒,含着手指嘀咕,“季先生骗。”
伊默闻言眼尾又红:“能不能不搬?”
“好。”季达明口答允。
伊默泪下子憋回去,甚至还有些愣神:“哎?”
他原以为这般明显表白伊默定能察觉出自己心意,却不料这人得到准确答复以后就开心,哼着歌拆信,再封接着封地念。
季达明暗自叹息,告诫自己不能心急,连窗外蝉叫声都舒缓起来,像是在提醒他保持耐心。
“不骗你。”季达明喂伊默喝汤,空着手不知何时已环住这人纤细腰,“还苦吗?”
伊默毫无察觉,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喝,无暇回答,将汤口气喝干,打个小小饱嗝,然后将头自然而然地靠在季达明胸口。
季达明便顺势将伊默搂在身前,下巴贴着对方微凉额头,轻声笑起来:“喝饱就困?”
“季先生也喝。”伊默迷迷糊糊地伸手,“给你留糖。”
“好,也喝。”季达明握住伊默伸出手,“困就歇歇,抱着你。”
不过今日季达明事情多,老有人敲门进屋,所以心思并不能集中在伊默身上。反观伊默,开始还害怕得头都不敢抬,后来渐渐习惯敲门声,不管谁来都好奇地偷瞄,最后都能跟在季达明身后跑前跑后地办事。
季达明以前忙起来就顾不上伊默,现在心二用,与旁人谈事时总是把手背在身后给伊默牵,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俩关系亲密,也只有伊默还在担忧他娶妻以后与自己疏远。
七月中旬,天气燥热得厉害,季达明在商会待小半天就已热得不行,帮伊默将衣袖卷起来以后,盘算着回家消暑。
伊默热得趴在桌上不肯起来,说是书桌凉快,他哭笑不得地将应物件全搬开,把伊默抱到桌上躺着,再替对方脱鞋,浇点凉水到白皙脚背上。
陈五刚巧在这时进门,手里拎着食盒:“少东家,李婶让送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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