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眠记得封栖松之前并不常吸烟，但如今
封二爷熟练地叼着烟，微倾着头，在他靠近时，眼神凌厉地望过来，对上他目光后，神情又迅速柔和下来。
“外面冷，你跑出来做什
？”
“封二哥，你不说自己是熟客，是不是觉得……
会拒绝你？你是不是觉得不够喜欢你？”白鹤眠毫不畏惧，执着地刨根问底，“哥，懂……对你动心时候，也很纠结，就怕你在意有过熟客。”
白鹤眠想，封栖松心情与自己应该是很像。
“你呀……”封栖松把烟按灭在窗台旁，曲起手指刮
刮他鼻梁。
而老三……选择逃避。
可终究又有什区别？他们都辜负封顷竹期许。
“你先歇着，”床边火炉里飘出火星，封栖松不愿将大哥临终时遗言说给白鹤眠听，起身道，“出去走走。”
白小少爷闻言，受伤地闭上双眼。封栖松离去脚步混着风雪，像夜归旅人。好在这位旅客走到窗下就停下脚步。
火焰燃烧细微声很轻，像白鹤眠幻觉。他将眼睛睁开
条缝，在窗户上寻到猩红色光斑。
腰花汤，清清爽爽地盛在白瓷碗里。
白鹤眠抱着碗喝几口，再次躺下，他用腿夹着被子，摸着怀里信发呆。得知真相喜悦退去后，紧随而来就是无边无际落寞。
封二哥为什不早点说呢？是他表现得不够爱他吗？
白鹤眠想不明白，干脆问他：“封二哥，你真喜欢吗？”
少年理直气壮与封栖松沉默寡言狠狠地撞在起，他爱得如同团烈火，在封栖松冰封心间跳跃。
永远这般直率就好。
“别想那多。”封栖松低头与白鹤眠额头相抵，淡淡烟草气息瞬间将他笼罩——不是老烟枪身上散发出来酸臭味，而是种夹杂着北风清冽气息。
“可……”
“回去吧，又要下雪。”封栖松打断白小少爷，温柔地抚摸他脸颊，仿佛什也没有发生，又变成那个温文尔雅封二爷。
白鹤眠时恍惚，想起不久以前，那个坐在轮椅里封栖松就是这对自己笑。
那点光将封栖松挺拔身影映在窗户上，寒风呼啸，影子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走。
白鹤眠看着看着，入迷，他喜欢个人，喜欢得很纯粹，既喜欢优点，也包容着缺点。
封栖松是个很好倾听者，却不是完美倾诉者。金陵城封二爷，不能，也不应该是个倾诉者。
可白鹤眠想听封栖松说。
他又翻个身，披着短袄，哆哆嗦嗦地爬起来，循着封栖松离去脚步，跑到窗台下。
封栖松望着白鹤眠眼睛，到嘴边爱因为回忆中大哥面容卡在喉咙深处。
但封栖松还是说。
“爱。”
说完，吞咽下口混着血腥味风。
那副独属于封栖松沉重枷锁回来。他与封卧柏区别大抵在于，他就算知道百年后会被大哥指责，也要把白鹤眠娶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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