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再穿件狐皮小褂。”白玉似腰被长衫挡住,贺作舟遗憾地收回视线,转身继续折腾衣领,“外头还有点飘雪,贪凉日后有你受。”
好好句话从六爷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,方伊池习以为常,他自顾自地穿好长衫,生怕把衣服压出褶皱,站在屏风后使劲地掸衣摆。
“六爷。”早起不只他们俩,万福敲门进来,伏在贺作舟耳边轻声说句话。
方伊池只听见几个字,好像是“闹事”和“唱戏”,他眼珠子滴溜溜转,意识到这是王浮生在搞坏事儿,便抬头去看贺作舟。
巧,贺作舟正扶着帽檐瞧他。
方伊池这才清醒,掀开被子迟钝地思考今日该穿什。
要是嫁给六爷是个女人,今日自然没那多说头,凤冠霞帔,拣最好穿。
可方伊池是个男人,自是不能穿得那般琐碎。
于是贺作舟让人用暗红色布料做长衫,上面简略绣花纹,不求艳压群芳,但求分端庄大气。
衣服是早就备在床边上。
个不含任何**吻。
他心早已因为偷听到话激荡不已,如今贺作舟再问什都是小打小闹。
方伊池本就是性子执拗之人,认定事不会反悔,认定人也不会再变。
所以不论贺作舟再怎担忧,搁他这儿,都是白搭。
但是贺作舟还真就挺煎熬,因着不知道方伊池会不会为他找过熟客事儿悔婚,所以精神直绷着,直到婚礼当天早,把小凤凰从床上抱起来时,还烦着呢。
两人目光触,自是黏稠万
方伊池趁贺作舟不在,偷偷摸摸脱小褂子,伸长胳膊将长衫套上,往下拉时候,发现六爷不知何时偏头,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腰。
方伊池腰边有凤凰纹路,他心虚地往后缩半截,又忍不住抚平衣摆,悄默声地往先生身上瞟。
当真是情人眼里,怎都好看。
贺家起底都是扛枪,打小经受教育与学堂出来大不相同,像贺作舟,就是陆军军官学院出身,身上自带股锋利气势,穿上军装尤甚。
方伊池边想,边往被子底下缩,脚丫子探出来半截,又像是畏寒,倏地缩回去。
方伊池倒是不烦,他原先打算直接和贺六爷摊牌,后来因为婚前事儿太多太杂,他跑两回胡同检查嫁妆,每每回到北厢房,脱衣服就往六爷怀里拱,说话劲儿都没有,解释欲望就更是忍下,也是想看王浮生能翻出什花样。
话又说回来,六爷把方伊池折腾醒时候,天还没亮,他拽着被角迷迷瞪瞪地拨贺作舟伸来手,说自个儿困。
“困什?”贺六爷手系着衣扣,手扶着他腰,生怕这只凤凰歪着脑袋再滚进被子睡觉。
方伊池闭着眼睛坐着,眼前晃过明明灭灭、流水般浮动光,想来是贺作舟按亮床头灯。
“今儿不能耽搁。”贺六爷说话间,已经穿好军装,正站在镜前扶军帽,“吉时错过去,有你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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