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清抬手把被子罩在方伊池身上:“穿你!用材料都是最好,干得快还不容易掉。你与其在这儿担心画凤凰框子会掉,还不如担心在画完之前怎瞒着六爷吧!”
在阿清看来,他俩既然住在个屋,亲密事情肯定少不。如今方伊池在饭店遮遮掩掩地画凤凰,眼瞅着没什人知道,可晚上回到家,衣服脱,不是什都白搭?
就算方伊池先前说贺六爷不碰自个儿,阿清打心眼里也没完全信。
身上痕迹还没消掉呢,说不碰骗谁呢?
方伊池自是不清楚阿清心里想事情,他把衣服飞速穿好,瞧窗外天色,意识到今天在平安饭店待久,急匆匆地往外走,走两步“啊”声。
阿清对着他后脑勺轻轻拍下:“画。”
“但得瞧瞧如何画。”
方伊池连忙趴回去。他信任阿清,也在意凤凰画出来好不好看,所以现在就算是天塌,他也要忍到画画完。
可惜紧接着,方伊池就在阿清真下笔以后后悔。他原以为疼便是疼,不承想,狼毫在后背上蜻蜓点水般落下,竟是痒中带麻。
方伊池笑两声,麻劲儿上来,他难受得想翻身,可盯着床头颜料,又想到自个儿病情。
气都不喘,满心只想着往后背上画凤凰。
阿清把水灌,好笑地摇头:“得嘞,贺太太,把上衣脱,今儿先给您描个轮廓。”
换旁时候,阿清这调侃,方伊池是要生气,但是今天他心里只有件事,那就是画凤凰,所以非但没计较,还走到屏风后,凑到火盆边,哆哆嗦嗦地将身上小褂子脱掉。
寒冬腊月,再多火盆也驱散不去寒意。方伊池抖几下,挪到床边,抱住截被子,闷声闷气地喊:“阿清,脱好!”
“啊?”阿清吓跳,没想到他急切到这种地步,连忙把桌子边上火盆也搬过去,“得得得,算是服您方伊池。”
“叫什呢?”阿清以为方伊池落东西,
不能动,他心说。
为先生,打死也不能动。
头天因为阿清要在方伊池后背上打轮廓,所以耗时长些,还换几个方案,最后把他后背擦得微微泛红。
“活受罪,”阿清画完,第句话就是教训他,“何必呢?”
方伊池冻麻木,团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穿衣服,时不时哀哀地望阿清两眼:“没蹭掉吧?”
言罢,抬手拿起搁在桌边狼毫:“你忍着点,这是能找到最软笔。”
方伊池趴在床头,不假思索道:“直接画吧,不怕疼。”
“细皮嫩肉,还能不怕疼?”阿清微微皱眉,将床头灯按亮,然后凝神细看他脊背。
方伊池生得白,后背像片雪,只不过如今雪上横着几条红枝。他自己不晓得,阿清却气笑,觉得方伊池非要在身上折腾凤凰是多此举:“你和六爷感情还真不错。”
“嗯,好呢。”方伊池抱着枕头,莫名地回头望眼,“不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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