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在心里想,阿清知道
“谢谢四哥。”方伊池屁股刚沾上椅子,身后两个警卫员就紧随而上,硬邦邦地杵在他身后。
贺四爷轻轻地笑起来:“老六是连也不放心啊。”
“哪里话。”他垂下眼帘,不急不缓道,“是最近身体不好,直生着病,六爷才派人跟着。”
方伊池三言两语将事情揽到自个儿头上,又主动询问:“四哥,您找是为屋外那个人吧?”
贺四爷听这话,终于抬起头。因为腿受伤,贺四爷已经很少出贺宅,他脸色微微发白,嘴角挂着疏离笑,但是看方伊池目光很是认真。
他忧心忡忡地走到南厢房,却瞧见屋外已经绑个人,半死不活地跪着,近看,竟是那被打得鼻歪眼斜阿清亲爹。
“邪乎,连贺四爷都下死手。”万福喃喃自语,凑近比比鼻息,“小爷,还活着。”
方伊池点点头:“去叫门。”
他不知道贺四爷是个什意思,但走到人家门前,总归要去行礼。
万福立刻走过去敲门:“四爷,您歇下吗?”
在问话呢。
“贺四爷?”方伊池隐隐有些头疼,“来找人说他是谁吗?”
“说是您旧友父亲。”
“旧友父亲?”方伊池猛地反应过来。
能算得上是他旧友,不就是阿清吗?
“你认识?”
他点头:“认得。是朋友父亲。”
“这样。”贺四爷并没有往心里去,“他在贺宅门口念叨家老六闲言碎语,实在讨打,你朋友若是问起来,你直说是打便是。”
“他满口胡言乱语,四哥打就打。”
“礼数还是要,你过几日代去向那位朋友道歉,就说贺作峰欠他个人情。”
屋里有人回答:“四爷还没歇呢!”
“六爷屋里来找您。”万福又说。
“进来吧。”这回回答是贺四爷。
方伊池闻言,推门走进南厢房。这还是他头回进南厢房门,里头陈列摆设和六爷屋里差不多,只是更朴素些,没什摆件儿,倒是多许多火盆。
贺四爷坐在屏风前长椅上低头看画,鼻梁上架着副圆框金丝边眼镜,听见方伊池脚步声,头也不抬道:“坐。”
想到阿清,方伊池立刻想到他那个滥赌父亲,当初在六国饭店见着,着实留下不浅印象。
“走吧,前面带路。”方伊池不能不管阿清事,当即起身跟着下人往外走,走没两步,撞上在院子里转悠万福,身边便自然而然地多三个人。
“小爷,您该喊上们。”万福低声与他耳语,“警卫员不怕得罪人,您带上他们,就算是贺老爷子也不敢拿您怎样!”
然而这并不是贺老爷子敢不敢拿他如何问题,而是方伊池不乐意与贺四爷起争执问题。
贺四爷是贺作舟哥哥,无论亲疏远近,都占着个“长辈”身份,再者从战场下来腿受伤英雄,方伊池从根儿上就没打算和人家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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