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今天就不该去。”
“您知道
病情，应该能猜到今儿去原因啊。”
“什
……”严仁渐听得
头雾水，刚想追问，身后就传来
凌乱脚步声，紧接着是下人们低低交谈声，最后是几声低咳。
严仁渐立刻将方伊池话抛在脑后，转身等那人现身，行个礼：“贺四爷，您起来？”
方伊池忙跟着问好：“贺四爷。”
严仁渐当然也知道。当初贺作舟发现方伊静故意不吃药，装病重，怒火中烧，在方伊池面前掩饰得极好，背地里却直接让严仁渐寻个精神类疾病由头，将她关在陆军医院里。
因为方伊静骗取同情，以自身病情为由头，逼着方伊池抛却尊严当服务生赚钱。
凡此种种，严仁渐听都不忍心，更何况是要娶方伊池为男妻贺作舟？
所以严仁渐回答方伊池时，语气不由自主带几分义愤填膺：“当然知道。”
“您说说看。”方伊池揣着手，低声道，“不敢在六爷面前问，因着他不爱听提她。”
小心路上滑。”
他笑笑：“多谢严医生。”
说完，平白加句：“谢谢您照顾六爷。”
方伊池记得万禄说过，严仁渐是跟着贺作舟医生，以前起上过战场，在贺家，旁人都没有使唤他资格。
这说，自个儿死以后，六爷也是要靠这位医生照顾。
贺四爷拿着张雪白帕子，掩唇咳嗽，温润眉眼满是憔悴，目光扫向他二人时陡然严厉：“你们在这儿做什？”
“小爷要去陆军医院，顺便捎上。”严仁渐抢先回答，“贺四爷，您要是没什急事，等们回来，再去南厢房给您请安。”
“不必。”贺四爷收回视线，挥挥手示意他们走。
方伊池松口气，扭头没走两步，身后忽然传来贺四爷冷淡声音：“方伊池是吧？你留下，有几句话要同你讲。
“……也知道其中原因。说实在，怎可能不恨？”
“毕竟是个男人，怎会乐意穿着旗袍去当服务生呢？”方伊池觉得很可能是自己快要死掉缘故，以往想不明白道理忽然都想通，“但救命是救命。赚钱给她治病，图也不是感激。”
“小爷说得是。”严仁渐也跟着叹息，“小爷是明白人，说话不打马虎眼，不过也要劝您句。”
“跟六爷许多年，头回见他这在乎个人，就是您。”严医生忍着牙酸，拼命帮贺六爷说好话，“他不让您做事情，自然有他道理。”
方伊池思考会儿，温柔地笑：“晓得，六爷不会害。”
方伊池往生死事情上想，神情越发哀切：“严医生，病你是知情吧？”
严仁渐没听明白他意思，莫名其妙地回答：“那是自然。六爷嘱咐为您看病，自当尽力。”
尽力，尽力。
白喉还有什好尽力？
方伊池拎着稻香村糕饼，忧愁叹息，转换话题：“您知道妹妹病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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