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六爷刚回北平城没多久,和家里头关系不冷不热,明眼人都瞧得出来,贺作舟还在和老爷子较劲儿,并且明显已经胜券在握,隐隐有掌家人风范,怎会在这时娶个男人,平白给人家笑话呢?
不过就如同贺老爷子方才谩骂是骂给方伊池听,万福这句话也是说给老爷子听。
这方伊池啊,就是贺六爷堂堂正正太太!
“六爷屋里来?”贺老爷子果然换个语气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方伊池当即迈步走过去,弯腰穿过门帘,将满院子冷冷日光抛在身后。
话音刚落,屋内传来声沙哑咳嗽声。
“混账东西,仗着自己祖上是八旗出身,敢在面前瞎扯?”
“也不睁大眼睛仔细瞧瞧,皇帝老儿就是带着人推没!如今竟还做着当小姐美梦,连主子家事儿都敢编排,怕是忘贺家是什样门楣!”
戴簪子姑娘被骂得无地自容,红着脸撩起门帘:“老爷子,六爷房里来!”
这是自个儿惹事儿没法子平,把方伊池推上来挡枪。
口皮。
方伊池瞧着那些被冷风吹进草丛皮,心道这姑娘怕是无聊得紧。
这二人虽互不搭腔,眼睛倒是齐盯着过往下人,生怕她们手里药膳出纰漏。
“二位姑奶奶又置什气呢?”万福率先开口。
他在六爷身边做事,哪怕同为下人,身份也是不样。
早先,方伊池来过正厅回,只是逗留时间太短,匆匆瞥,没大看得清装潢陈设。
可惜他今日注定也看不清,因为贺
另个姑娘摆明和她作对,瞧着看不起方伊池,却好声好气道:“原是六爷屋里,还说谁呢,长得这标致。”
“……原本老爷子叫您来说话,该直接将您迎进去,但您刚刚也听着,四爷在里头呢。还劳烦您跟走趟,去旁边屋子歇歇。”
正厅左右各有间小房子,不太大,但也算不上寒酸。方伊池不置可否,倒是万福皱眉道:“怕是不妥。六爷走前特地嘱咐,这是他房里太太,容不得怠慢。”
“太太”两个字惊着还在较劲儿小丫头,她俩震惊地瞪大眼睛,谁都没能接下话茬。
娶男妻是赶时髦,可大户人家再赶时髦,让男人做正房太太也少,顶尖儿算是“姨太太”,否则日后纳小麻烦呢。
戴着簪子姑娘醒神,偏头微微笑,簪子上坠下来青色小珠子随风摇晃:“嗬,什风把您给吹来?”
“这不是老爷子传话吗?”万福往屋里看眼,“还吃着呢?”
“吃着呢。”答是穿学生装姑娘,“今儿个时间早,稻香村师傅送来两笼刚出炉糕点,老爷子心情好,请四爷过来道吃。”
“四爷也在?”万福做个吃惊表情,“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。”
“可不是?”戴簪子姑娘生怕自个儿被抢话,快言快语道,“谁不知道四爷腿脚不方便,基本上不出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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