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陵叹口气,眺望远方,“大楚昔年有豪阀赵氏,自大奉开国起便世代簪缨,与西蜀苏室有三百载世仇,之后深刻结怨于那场大奉末年甘露南渡,苏氏吃苦头,没有去往广陵江,反而别开生面,得以侥幸入主西蜀,在春秋之中,已经成为国国姓苏氏试图化解恩怨,化干戈为玉帛,主动与富甲广陵赵氏联姻,赵氏亦想拥有西蜀这块四塞之地,作为战乱时世外桃源,便答应下这桩婚事,有位承担家族重任女子便远嫁西蜀,最终在宫闱争宠中落败,输给位同样出身春秋豪阀女子,被蒙在鼓里西蜀皇帝气之下,毒酒赐死,当时她已经怀胎六月。”
徐凤年说道:“这位女子是赵长陵同胞姐姐,姐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,长姐如母。”
赵长陵点头道:“是啊,弟凭姐贵,在家族内平步青云,身才学生抱负终于得以施展,到头来,除等到姐姐惨死噩耗,就只有家族长辈们句‘此女咎由自取,死不足惜,事已至此,绝不可问责于蜀国苏氏,以免雪上加霜。’最可恨之处在于西蜀皇帝知晓真相后,非但没有悔意,反而在场宴席之上,对前去修补关系广陵赵氏使者笑言,以后赵氏子弟入蜀游历,自当以贵宾待之,唯独那位烦人至极赵长陵,竟敢向朕讨要说法,说法?朕意思即天意,赵长陵若敢赴蜀,朕便以仇寇视之。”
时过境迁,那些苦难悲痛,就像条苍茫老狗,趴在地面上,已经无力呜咽。
徐凤年笑道:“恐怕那位亡国之君怎都没有想到,赵长陵还真去蜀国,身边仅是骑军便有两万。西蜀版图之上,从大奉立国时设置
,絮乱到何种地步。
徐凤年来到渡桥,对这位之前乔装假扮为算命先生年迈儒士,而且竟然能够瞒过自己感知,徐凤年不得不充满戒心,不下于那位与国同龄太安城宦官。
赵长陵没有急于自报名号,笑眯眯问道:“书上说,天下无不散之宴席。书上也说,人生何处不相逢。但是说到底,既然人有生死,人生到底还是场离别。是谁,你不妨猜猜看。”
徐凤年无动于衷,望向南方,那位不知为何最终选择自散气运,并还给世间高大女子。
徐凤年没有挽留,也不知如何挽留。
没有澹台平静牵制,谪仙人赵长陵环顾四周,优哉游哉道:“有些读书人,貌似心系天下,实则眼高于顶,到最后只看得到空荡荡天下,独独不屑眼皮子底下家国,比如。又有些读书人,家国天下兼顾,春秋之中,唯有黄龙士李义山二人而已。”
徐凤年皱眉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赵长陵倚老卖老道:“不是让你猜猜看嘛。”
徐凤年似乎在权衡利弊要不要出手。
赵长陵好像浑然不觉,“你心不定,怎,北莽大军压境,让你心事重重如杂草丛生?这可不是好兆头,以你目前心境去跟‘得天独厚’拓跋菩萨交手,是没有胜算,至多玉石俱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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