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西陲不愿走,从未上过战场于新郎不知为何,也觉得不该走,两人便都不走。
谢西陲觉得自己应当战死此地,于新郎觉得死在这流州关外黄沙,倒也不算太坏。
只是在多次救下命悬线流州副将后,后者怒道:“于新郎!每救次,你便会少杀三四人,要教你这笔账怎算?!”
曹嵬在打于新郎拳后,没有直接收回手臂,而是松开拳头,在这位中原宗师肩头重重拍,哽咽道:“谢!”
于新郎依旧没有抬头,只是问道:“在谢西陲伤势稳定下来后,能不能把他托付给你,代为送往流州青苍?想去拒北城那边。”
嵬部骑军从后方迅猛杀出,成压低骆驼最后根稻草,北莽边骑在勉强抵抗住曹嵬先头骑军冲杀后,很快就溃不成军。
这些南朝军镇骑卒不可谓不敢战不敢死,否则也不会有七次冲锋赴死,但是曹嵬骑军不合常理地出现,太过突兀,太过凶狠,尤其是在并不宽阔廊道之中,整整九千骑展开绵延不绝冲击,好似视野之中,只有北凉铁骑无穷无尽身影。北莽骑军兵败如山倒,在名万夫长率领麾下嫡系七百骑对于新郎,和那座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偏偏不愿倒下破败圆阵进行最后轮冲锋后,所有南朝边骑都自主绕过那名夫当关万夫莫开陌生武道宗师,快绕过那座圆阵,果断从两侧向南逃窜。
曹嵬跃下马背,个踉跄差点摔倒,跌跌撞撞冲入圆阵之内,终于看到那个以刀驻地盘腿而坐年轻将领,头盔早已不见,铁甲破碎不堪,鲜血模糊那张原本儒雅脸庞。
名只剩独臂流州青壮,不得不用手肘轻轻抵住这名将领后背。
曹嵬单膝跪地,颤颤巍巍伸出手掌,轻轻抹去年轻将领脸庞上鲜血。
曹嵬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
许久之后,于新郎松开五指,缓缓站起身,双手按在腰间凉刀刀柄之上,又问道:“暂且借两柄刀,算不算违反你们北凉军律?”
曹嵬深呼吸口气,摇头笑道:“从现在起,你于新郎就是曹大将军麾下名骑军都尉,咋样?!廊道役,是你靠着实打实军功挣来!别说两柄凉刀,身上挂满都不成问题!”
于新郎笑置之,加入北凉边军成为曹嵬麾下骑将,对于心武道登顶王仙芝徒而言,自然绝对无可能,只不过于新郎也不便当初拒绝这
年轻将领其实早已失去意识,强撑口气不愿倒下而已。
于新郎狠狠丢掷出那柄陌刀,将名纵马南奔北莽骑军万夫长两人带马劈成两半。
他来到曹嵬和谢西陲身边,蹲下身后,伸手握住谢西陲手腕,“外伤且不去说,已经伤及内腑,运气足够好,才能有线生机。”
曹嵬二话不说,转身拳锤在于新郎胸口,眼眶通红,怒斥道:“徐凤年要你待在谢西陲身边,就只是为这狗屁‘线生机’?!”
于新郎没有说话,只是继续低头为谢西陲渡入股温和气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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