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转身走向马车,高高举起手臂,轻轻挥手作别。
李彦超面对老人背影,挺直腰杆重重抱拳,朗声道:“老帅,且慢死!看李彦超如何大破北莽骑军!”
老人没有停步,没有说话,只是高过头顶双手抱拳。
横行事,不要在鸡毛蒜皮小事情上留人把柄,不值当。”
李彦超点头道:“末将已经与兄弟们都打过招呼。”
这次李彦超官职变更,导致凉州骑军迎来场不小换血,因为李彦超不仅是人转投右骑军,身边还有十余名心腹校尉都尉也成锦鹧鸪手下,只不过除李彦超是升职,其余武将皆是平调或是下降级,毕竟周康左骑军原本就已经打好牢固架子,下子多十余人,若是人人升官,左骑军老人恐怕就要造反。所幸周康与李彦超在这件事上早就达成协议,李彦超那拨兄弟也好说话,由此可见,李彦超此人确实有相当不俗驭人手腕,毕竟官场上人得道鸡犬升天,才是常理。
何仲忽坦然笑,轻声道:“彦超,知道你很疑惑,为什明明可以在左骑军主帅位置上再熬年半载,却偏偏要让你趁早死心,摆明要用外人郁鸾刀而不是你李彦超,去坐左骑军第把交椅,对不对?”
李彦超点点头。
这就像副家当,且无论大小,但是如果当爹宁肯交予外人,却不愿意交到嫡长子手上,相信谁都会有怨言,尤其是这名嫡长子绝非那种注定会败光家业膏粱子弟。
老人突然笑笑,“李彦超,有件事情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太在意,但是像这种老家伙,还有尉铁山刘元季也是,都还很在意,那就是们在边军那份家业,其实不是们,而是徐家,是两位新老凉王。”
老人看着欲言又止北凉猛将,摆手道:“别急着反驳,容把话说完。大将军不用多说,连你们也服气,事实上从春秋到如今祥符,从离阳到北莽,没谁不服气。轮到新凉王之后,你们这拨人服气归服气,可般来说都做不到钦佩敬服大将军程度,说实话,何仲忽也不例外。但是,别忘,这可不是咱们拥兵自重理由啊,不是把麾下兵马视为禁脔理由。当然,如果说咱们年轻王爷是枭雄心性,与离阳三代皇帝如出辙,你李彦超曹小蛟这些出名军中刺头,为求自保,人人死死把持兵权,以便为自己留下线退路,何仲忽倒也能理解,只是……”
老人轻轻跺跺脚,踩在那场连绵秋雨后稍稍松软几分驿路上,这才继续说道:“只是们北凉,从两代藩王,到们这些老家伙,再到刘寄奴王灵宝,到你们,最后到那些刚刚进入边军年轻人,在这块苦寒贫瘠土壤之上,从不需要什枭雄。北凉铁骑,只做英雄!”
老人最后伸手拍拍李彦超宽厚肩膀,笑道:“既然三十万铁骑,人人英雄,那你李彦超是在左骑军杀敌,还是在右骑军立功,有区别吗?看啊,是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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