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慎杏点头后,突然讥笑道:“曹长卿就是儒将,可惜命不好。”
广陵北线重镇,櫆嚣。
先反离阳再反西楚守将韩蓬莱,bao毙,脑袋被割下后,搁在那张价值连城紫檀书案之上。
跟他起死,除心腹嫡系,还有赵勾六名资深谍子和个江湖门派三百余口。
刚刚成为这座将军府新主人,是名俊逸公子哥,在广陵道上素有风流雅名,昔日春秋十大豪阀之裴氏嫡长孙,裴穗。
。”
杨虎臣苦笑不言语。
杨慎杏敛敛刻板面容,语重心长说道:“东线有顾剑棠主持军政,西线有北凉那姓徐年轻人扛着,这两人都不好打交道,世道太平,实打实军功何其不易?西楚余孽造反,横空生出条南线,这样机会,是爹拼着大半辈子积攒下来老脸不要,硬抢到手。北岸那些年轻人论交情辈分,大半数孩子都要喊你声叔叔伯伯,可这些崽儿,别听他们嘴上喊人热络殷勤,最是性情凉薄,难伺候啊。你切不可好心办坏事,导致咱们送给他们军功,还让他们不领情,不念咱们杨家好。”
杨虎臣沉闷点点头。
杨慎杏拍拍这个寄予厚望儿子肩膀,笑道:“不说其它,如果不是这些年轻人父辈运作打点,咱们可弄不来那些五千匹好马,蓟南老卒向来只以步战著称,这回那孙儿可是过足骑将瘾头。而且这个孙子,比你圆滑多,已经跟许多原本并不熟络京城子弟都开始称兄道弟,这是天大好事。”
裴穗让人拿走那颗死不瞑目头颅,有条不紊地开始接手军镇事务,完全没有新近鸠占鹊巢后生疏,对于此地军务娴熟至极。
裴穗握紧笔杆子,沉声道:“就看谢西陲你。咱们这仗,可是整个天下人都在盯着,四万蓟南老卒,务必要都吃掉!”
杨虎臣终于有些笑脸。
杨慎杏轻声感慨道:“虎久在笼中,难免要收起爪子,也不是谁都可以离开笼子。你瞧瞧姑幕许氏龙骧将军许拱,就错过这趟千载难逢时机。现在你虽说还比他低个品秩,但以后就难说。”
杨虎臣点点头。
杨慎杏摘下佩刀,转身指指南方,“爹瞧得上眼西楚老古董们,像裴阀裴弘治,还有周松和朱寅良,据密报都还被牵制滞留在广陵道中南部,曹长卿更是要与赵毅对峙,咱们只要鼓作气打到櫆嚣军镇,抢到手头功,就算稳操胜券,之后是进是退,朝廷都能有很大回旋余地。至于兵部非议,敌得过北岸那些公侯子弟兵身后众多庙堂大佬唾沫?至于卢升象就算,个春雪楼出身兵部侍郎,不足提。唯小变数就是青秧盆地那边,是否会有人吃熊心豹子胆,前来阻截。”
杨虎臣笑笑,“来才好,文奇那孩子正憋着口气,咱们杨家以后不靠,得靠他这位儒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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