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小柴两颊顿时涨红滚烫,如昨日滴滴落落红烛。
很快符箓山上下都知道有个当县官年轻人,也不怕死,成天悠游度日,在山上山下瞎逛,不是没有寇匪嫌他碍眼,就想着在小巷打赏给他刀事,可第个有如此想法又付诸行动好汉,在出刀时就莫名其妙掉脑袋,等那主薄走出小巷时候,那颗鲜血淋漓头颅就顺着微微斜向下地面,滚碰到他脚后跟。之后马上就有数名汉子听到噩耗,当场便急红眼,蜂拥而去,其中两人都被位外山女子刀拦腰斩断后,张巨仙跟魏晋在内几位大佬终于火速赶至,也没有如何解释内情,外人只知道魏仙师震怒之下,跟这个姓樊女魔头约定在半旬后进行场生死战,但这期间不得有人袭杀那名主薄。于是流言蜚语,飞短流长,有人说这个当官年轻人是那魔头情郎,为她连前程都不要,心入山要做双亡命鸳鸯。有说这女魔头跟那主薄是青梅竹马
不熟悉地形,多走些冤枉路,总之他们两人没能走到符箓山之巅,在最佳观景点看到最绚烂朝阳。
樊小柴有些想笑,又笑不出来,就默默跟在这个身影后边。
徐凤年干脆停下脚步,站在离山巅还有半里路地方,望着遥远天际线,眼帘中,宛如翻滚出条硕大无比金黄鲤鱼,横卧在只青白盘子上。
樊小柴跟着他起眺望东方,也不觉得那幅景象就怎壮观。
徐凤年平淡道:“本来想到山顶,看着日出,再跟你说些应景大道理,可既然错过,想想就算。”
樊小柴第次心平气和跟这位北凉王说话,“樊氏满门因大将军而死,冤有头债有主,本该矛头指向大将军,不该找你徐凤年,可当初还是找你报仇,是实在没道理可以讲道理,从来不起想什对啊还是错啊,人争口气,如果不是这口气撑着,早就死在拂水社那座药池子里,要知道十名女子跳下去,有九个半都死,至多剩下半条命。那还是第关,后边留着半条命十个人,自相残杀,活下来也就两个。这两年都不知道怎活下来。”
樊小柴自笑道:“也就是知道杀不掉你,这会儿其实还不死心,想着能把剃干净你骨和肉,蘸蘸盐醋,就能下饭,肯定顿能吃几大碗米饭。”
樊小柴抬脚轻轻跺跺地面,叹息道:“有些时候也会胡思乱想,站着话,也就两只脚地方,躺着多占地面儿,加上棺材话,就更是。老天爷让咱们投胎来世上走遭,结果随随便便,说死就死,临死还要骂句老天爷不开眼,就不怕下辈子投错胎?既然这辈子没盼头,总不能再祸害下辈子。”
樊小柴转头问道:“是不是说得有点多?大概都是以前读死书读出来坏毛病吧?难怪杀人时候,总喜欢边说着话边折磨人。”
徐凤年沉默片刻,然后板眼说道:“房间里还有好些蜡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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