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妪略微出神,望着徐凤年,轻声道:“真像。”
徐凤年欲言又止。
老妪摆摆手,双手拄着拐杖,望向院门,说道:“起先是想见见能让老朽那孙儿也愿意称兄道弟主薄大人,见过以后,也就恍然。当年,朱家大宅门里家主,遇上大将军,差不多也是这般情景,大将军没架子,那夫君恨不得以死相报,他口拙,没说什,但是做到。”
徐凤年沉声道:“老夫人请放心,绝不会让朱正立步他先辈后尘。这趟扎根碧山
好歹是样大官帽子,而且长得也比那小白脸俊俏几分,奇怪,这妹妹就是不待见你,非要凑到那姓白家伙身边去,女子该有矜持都没,这也就罢,古话都说男追女隔座山,女追男层纱,也没觉得那个姓白给妹妹点好脸色啊,愁,愁死。而且那个整天摆张臭脸家伙真要成妹夫,非要跟他们……徐奇,有句话怎说来着?”
徐凤年笑道:“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朱正立巴掌拍在徐主薄肩膀上,还不忘趁机揩去手上酒渍,笑道:“徐奇,怪不得能当上咱们碧山县主薄,还是读过几天书嘛。就不行,碰书就发昏,想睡觉。让练武话,几天几夜不休息都没问题,不过奶奶死活不肯去习武,唉,兄弟空有身天赋天资啊。”
徐凤年微笑着直言不讳道:“你天资平平,好不到哪里去。是朋友才跟你说实话。”
朱正立也不生气,瞪眼道:“王仙芝刚出道那会儿,还给江湖前辈说成天赋平常呢!再说,习武又不是非要做那名动天下大侠,在乡里能揍几个欺男霸女无赖混子也行啊。”
徐凤年点点头,朱正立喝完碗酒,去摇晃下酒壶,大概还剩下半碗,就搁下碗,说这趟是从家里偷跑出来透气,还得回去跟那些圣人典籍打交道,要是给奶奶发现,下次见面就得瘸腿。徐凤年也没有送他,笑道:“下次登门记得带酒来。”
小跑离去朱正立转身竖起根中指。
徐凤年笑着又给自己倒半碗酒,独自坐在葡萄架下,微风拂面,心情舒畅。在快喝完碗中绿蚁之前,把酒碗搁在小竹椅上,站起身,迎客。
位白发苍苍老妪拄着根拐杖缓缓走入院子,她见到徐凤年后愣愣,坐在徐凤年身前,等她坐下,徐凤年才坐下。
老妪便是碧山县朱氏当家之人。朱氏四代同堂,上三代尤其阴盛阳衰,朱正立这辈就他根独苗,在祖祠族谱上叔伯倒是应该有六七个,不过如今无人在世,再上辈,也是如此。老妪当年身为朱氏长媳,随着岁月推移,就成碧山县朱家名副其实主心骨,是位在整个胭脂郡都算德高望重掌门主妇,都说当初徐家入主北凉,大将军徐骁跟王妃吴素都曾经下榻过朱家,仅凭这点,别说胭脂郡,就是幽州,谁敢轻侮朱家?更何况朱氏男丁两代十二人,二十年中,尽死边关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