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虢离开小榻,摇摇晃晃道:“醉醉,找你们爹喝解酒茶去。”
元虢双手习惯性揉着耳垂,晃荡着走出屋子,此时春风仍裹挟寒气,被风吹,打个激灵,转头看到张高峡跟在身后,缓缓步子,自嘲道:“元虢是‘永徽之春’里最没出息个,那些年里桓老爷子骂得最多最凶,也让首辅大人失望。”
张高峡冷冷说句,就返身去殷长庚韩醒言那边。
“确实是失望最大!”
元虢仿佛什都没有听见,继续往前走,步履蹒跚。
就当没听见。”
元虢嘿嘿笑,又是仰头口喝尽烈酒,嚼着那颗酒味十足花生米,脸陶醉道:“武封十八,厉字呢,本是货真价实恶谥,宋老夫子撰写《解谥》时候,是先帝授意要将这个字改恶为美,只不过在十八美谥中垫底,老首辅,也就是元叔叔恩师恩师,嗯,就是咱们张女侠她爹师父,直对北凉王怨气极大,先帝此举未尝没有份独到心思。这份心思,直到今年惊蛰,才算浮出水面。当今陛下颁赐下此字,更是用心。以陛下气度,自不会给徐大将军什恶谥,其它十七字美谥,如果大大方方给话,那日大殿上可就要乱成锅粥喽。说过朝廷,再来说说北凉,从世子殿下世袭罔替成为北凉王那个年轻人,对于这个不上不下谥号,接还是不接?不接圣旨话……”
韩醒言笑道:“这厮难道想告诉天下他们徐家要造反?”
元虢放下酒杯,对韩醒言评断笑置之,继续说道:“假若北凉忍气吞声接下这道圣旨,以北凉对老藩王忠心,那个新藩王无疑会失去军心民心,无异于自拆家门喽。元叔叔这给你们说,你们觉得那位年纪轻轻北凉王是接还是不接圣旨?醒言,问你呢!”
韩醒言想想,笑道:“打赌那家伙还是不敢不接,无非就是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,假装云淡风轻,竭力压制谥号事。”
这位仅是在工部浑浑噩噩担任侍郎元榜眼,走到块足有两人高春神湖巨石前停下,开
殷长庚皱眉道:“难,士子赴凉,可都在看着,北凉道就算阻绝消息,百姓知道得不多,可那多士子如何能没有消息门路。更难难在接圣旨是不孝,三十万铁骑更要轻视新王,不接是不忠,许多赶赴北凉读书人也会有想法,反正新藩王注定难做,个处置不当,还会两面不讨好,里外不是人。”
元虢瞥眼张高峡,手指捻动酒杯,轻声笑道:“这才是朝廷跟北凉新棋局先手而已,接下来新藩王要守孝三年,朝廷可没谁愿意为新藩王去求个夺情起复,这个需要耗时三年中盘,更加让人头痛呐。就算熬过中盘,解决焦头烂额内忧,恐怕就要面临仓促收官,北莽旦执意要先打北凉,嘿……”
元虢不再说话。
韩醒言小声说道:“听上去,好像这位新凉王将来日子挺惨?”
殷长庚冷笑道:“是极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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