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叹气道:“陆费墀这死,陆家就不得不拖上段时日。这不算什,就怕祸起萧墙,横生枝节。”
袁左宗平静道:“所以陆丞燕才要秘不发丧,对外对内都只说是陆家老祖宗身体有恙。这女子,不简单。”
徐凤年苦笑道:“看她三言两语就摆平王丫头,这就隐约有大妇风范,还有当初在梧桐院里左右逢源,就知道这女子不简单得很,不知道以后谁压得住她。”
袁左宗认真点头道:“正妃人选,确实应该尽早定下。”
徐凤年捧手呼出口雾气,眯眼笑道:“去北莽前还跟徐骁聊次,那会儿还天真想着哪怕捏鼻子娶燕文鸾那个孙女,也不是不可以,现在终于松口气。相貌跟她爹个模子刻
不多,老祖宗在天之灵,如果看到咱们蹶不振,走得也不安心。”
陆东疆点点头,拿袖口擦擦脸,擦又擦,半天也没能转过头见人。
徐骁平静道:“陆阁老这辈子活得不憋屈,能有位极人臣却又全身而退福气,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几个。本王对前朝那帮阁老素有微词,拜将封王之后,只要遇上,都会刺上几句。唯独对陆阁老,没有什怨言。”
陆丞燕毕竟还能强颜欢笑,请众人走入院子。陆东疆听到这话,又是暗自饮泣,低头看看灯笼,有些茫然。本以为爷爷番金玉良言指点,陆东疆自认已经与今日之前太溪郡郡守判若两人,爷爷这走,就顿时打回原形大半。北凉这边除徐家父子,还有陆丞燕并不陌生春秋骑战名将袁左宗,以及韩崂山和徐偃兵两名北凉王贴身扈从,但有人,让陆丞燕瞳孔微缩下。那年轻女子,认得,姥山王东厢,其父王林泉曾是大将军马前卒!
第二日天蒙蒙亮,宿没睡徐凤年由后门悄然出府,带着袁左宗去那座永子巷,死士寅如既往暗中尾随。
徐凤年走在巷中,缓缓笑道:“袁二哥,让那陆丞燕作北凉以后侧妃,是拉拢陆家,更能为士子赴凉打下基础,算是千金高价买下价值百八金良驹,也能互惠互利,这桩婚事没什负担,只是把王初冬那丫头牵扯进来,除王家财力不容小觑,还有以此稳定老卒军心意思在里头,咱们会不会太市侩?”
袁左宗淡然道:“徐家和王家,个愿打个愿挨,殿下与那本就心仪殿下王姓女子,更是如此,谈不上市侩。而且如果不是禄球儿这些年扶植,王家也没有今天家底。”
徐凤年来到永子巷期间段墙下,“第次来襄樊城,就遇上六珠菩萨引着万鬼出城场景。后来在这里,碰上目盲棋士陆诩,那次走得匆忙,也信不过自己运气,加上不信下棋棋力跟治政能力有何关系,结果跟这位隐于幕后天才谋士失之交臂,现在悔青肠子。早知道这家伙是能写出二疏十四策风流人物,就是绑也要绑去北凉。”
袁左宗笑道:“这才算是市侩。”
徐凤年哑然失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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