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衫老人递剑而出,接下来幕谈不上惊天地泣鬼神,落在门外汉眼中,只会认为滑稽可笑,就像个才开始练剑稚童,不怎拎得起手中重剑,勉强提剑踉跄乱走,步伐混乱,剑势扭曲。身形与剑招乱虽乱,速度却极,七八丈路程眨眼便缩小到短短两剑距离。世人练剑,前辈名师都会苦口婆心叮嘱切不可被剑驾驭,那样剑术成不气候。已算剑道屈指可数大宗师宋念卿则反其道行之,人随剑走,没有气冲斗牛恢弘剑罡,没有浩然正大剑意,就这样歪歪斜斜来到洛阳身前。
洛阳皱皱眉头,手拍出。
宋念卿在照胆剑牵扯之下,竟然躲过洛阳这拍,剑锋挑向她肩头。洛阳首次离开那条街道中轴直线,横向踏出步,双指捏住照胆剑尖
已是公认天下第人,可宋念卿却是何曾后退半步?手上照胆剑,是宋念卿闭关以后亲自铸造第柄剑,每名剑士都是铸剑师,都要自己在剑炉铸剑做佩剑,虽然剑池堆积千万剑,但那只是用作缅怀先辈追思前人,剑池自宋念卿开始,就不许宗门任何后辈崇古贬今,这才有众多剑道访客不约而同发出“剑池如今古剑”感慨。宋念卿照胆在手,豪气横生,剑心愈发清澈。那白衣女子步步前行,看上去不曾主动出手,是迫于形势,可宋念卿心中并不轻松,她步步不停,走得越是闲庭信步,给宋念卿造成心境侵扰就越大,宋念卿不取它剑,独独取下照胆,何尝不是对那女子声重视。
宋念卿蓄势之时,望向那来历不明女子,先前当空挂虹三剑分别命名天时地利人和,是专门用作针对指玄甚至是天象境高手,可以强行汲取气机,遇强则强,愈挫愈勇。宋念卿每悟招便铸剑,这些年铸剑养剑勤耕不懈,十四把剑,每柄剑都倾注大量心血,辅以独创剑招,都是当之愧鲜出炉“剑”,真正可谓是前古人,若是同境敌手掉以轻心,肯定要吃大亏。宋念卿原本希望此生养足二十剑,再将最后战留给邓太阿或是王仙芝,只是皇命难违,只得破关而出,青衫携剑走江湖,不过起先不觉得那北凉世子担当得起十四剑,有五六剑就差不多大局已定。
宋念卿突然间瞪大眼睛。
“天时地利人和,都给你又何妨?”
白衣女子冷笑声,气机如洪倒灌三剑,手掌间粗如手臂紫黄白三色剑气疯狂萦绕,三剑酣畅长鸣顿时变成哀鸣,饥汉饱食,是事桩,可旦活活撑死就是乐极生悲。
三条惊世骇俗絮乱剑气顿时烟消云散。
宋念卿惊叹道:“好个天象境界,好好好!”
两人相距仅剩七八丈,剑池宗主不怒反笑,闭上眼睛,并拢双指在横放胸前照胆剑上轻轻抹过,喃喃自语道:“老兄弟,走在你前头七剑死得不算冤枉啊。”
洛阳拍拍手,笑道:“东越剑池数百年底蕴,就这点道行?”
宋念卿没有睁眼,洒然笑道:“且看老朽提灯照胆看江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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