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也没有推拒,抬头看眼风流倜傥张春霖,“徐某此番出行,有两辆马车,其中辆可以用作装载百剑。不过无根天水就算,君子成人之美,小人才夺人所好,徐某就不是什君子,却也不想当个小人,吃相太过难看。好不容易在庄主和夫人面前有些江湖好汉意味,不能眨眼之间就破功。”
张冻龄是不苟言笑粗朴性子,听闻这话也是咧嘴笑,这位恩公倒是真性情中人,庄主夫人更是些隐藏心结次第解开,眉目舒展,愈发温婉恬淡。江湖阅历谈不上如何丰富张春霖更是哑口无言,在这位年少成名少庄主看来,既然这位恩公已是亲眼所见那般举世无双剑仙风采,谈吐也该是不带半点世俗气。哪里想到言谈之间如此平易近人,徐凤年抬手借剑观,张春霖手忙脚乱递出烽燧剑,看得屋外门口两位丫鬟相视笑,少庄主平日里可
张冻龄自不敢有半点异议,行人到小院,管事张邯已经把三名串门婢女连坑带骗带离院子,只留下两名就在尺雪做活丫鬟,主客双方围炉而坐,少庄主张春霖没敢坐下,壮着胆子打量这位年龄看上去差不多公子哥,数柄名剑在怀,有些滑稽,再背上几柄佩戴几把就差不多像是江湖上兜售贱卖破剑人物。可能是徐凤年借剑太过惊世骇俗,张春霖误以为这位白头剑仙仅是瞧着年轻,实则已经好几甲子超然物外世外仙人。
徐凤年饮口黄酒,“庄主有没有想过把幽燕山庄基业搬出去?”
北凉缺土地缺金银,但最缺人才。幽燕山庄代代相承高超铸剑手艺,是渔不是鱼,庄子上那近百号辈子都在跟铸造打交道能工巧匠,可不是几柄名剑可以衡量价值,对铁骑雄天下北凉来说殊为可贵。接下来朝廷定会在盐铁之事上勒紧北凉脖子,步步逼近,徐凤年不得不未雨绸缪,如果有大批经验老道巧匠在手,就等于节省下大批铁矿。
张冻龄愕然之后,苦涩道:“恩公,实不相瞒,这两年眼看铸造符剑完工无望,张冻龄也曾犹豫是不是携妻带子浪迹天涯,躲藏苟活,可每次到龙岩香炉,就都没这份念头,数百年二十几代人祖业,张冻龄可以死,但祖业不能毁在张冻龄手上,不说其它,每年清明祭祖扫墓,后辈子孙不管如何不出息,总得去做。”
徐凤年点点头,没有强人所难。
张冻龄大气都不敢喘,英雄气短,更是满心愧疚,只觉得万分对不住身前慢饮黄酒恩公。
徐凤年笑道:“那就以剑换剑,取走龙须烽燧在内九柄名剑。”
张春霖急眼,匆忙插嘴道:“恩公,小子所佩这柄无根天水也拿去,庄上便是砸锅卖铁,怎都要凑足百柄好剑才好还恩。”
张冻龄洒然笑道:“是该这样,恩公如果嫌弃百柄剑太过累赘,幽燕山庄亲自送往府上。”
张春霖毛遂自荐道:“小子就可以做这件事情,正巧想要游历江湖历练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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