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开怀大笑道:“你终于记起来当年是如何暗讽你?”
那场初见,徐凤年
拼命,然后从别人牙缝里抠出点战功,他战马跟士卒样,甲胄样,兵器样,从杂号校尉当上杂号将军,再到被朝廷承认将领,点点滚雪球,终于在春秋战事里脱颖而出,而且起先参与到其中,也不走运,头三场恶仗,就差不多把家底赔个精光,起从两辽出来老兄弟几乎死得干二净,徐骁说他年轻那会儿不懂什为官事,就是肯塞狗洞,肯花银子,自己从来不留颗铜板,股脑都给管粮管马管兵器官老爷们,那次他是送光金银都没办成事,在个大雪天,站成个雪人,才从名将军手里借来千精兵,结果给他赌赢,啃下块所有人都不看好硬骨头,前些年问他要是万站着求不来,会不会跪下,徐骁说不会,问他为何,他也没说。徐骁年纪大以后,就喜欢跟唠叨陈芝麻烂谷子往事,说他年轻时候如何风流倜傥,如何招女子喜欢,如何拉大弓射死猛虎,这些是不太信,不过他说习惯拿雪块洗脸,能从草根树皮里吃出鱼肉滋味,醒来睁眼总感觉能看到刀下亡魂,是信。以前总用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顶他,不知为何现在倒是真心想听听他说那些陈年往事。”
轩辕青锋想到如何落子,却始终手臂悬停。
徐凤年自嘲道:“如今北凉都知道曾经个人去北莽,做成几件大事,其实在那边很多次都怕得要死,遇上带着两名大魔头护驾拓跋春隼,差点以为自己死,遇上差不多全天下坐四望三洛阳,也以为差点就要死在大秦皇帝陵墓里,在柔然山脉对阵提兵山第五貉,稍微好点,以前很怀疑徐骁怎就能当上北凉王,只有三次游历之后,才开始知道做人其实不过是低头走路,说不定哪天就能抬头摸着天。”
徐凤年伸伸手,示意胸有成竹徽山山主下棋,“这些话不好意思跟别人说,你不样,咱们说到底是路货色,所以知道你肯定会左耳进右耳出。”
轩辕青锋敲子以后,定睛看棋局,就有些后悔,徐凤年笑道:“想悔棋就悔棋,徐骁那个臭棋篓子跟下棋不悔棋十几二十手,那根就不叫下棋。”
轩辕青锋果真拿起那颗白子,顺势还捡掉几颗黑子,原胶着僵持棋局立马边倾倒,徐凤年哑然失笑,轩辕青锋问道:“你笑什?”
徐凤年大大方方笑道:“在想你以后做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女子武林盟主,肯定会有位几位年轻俊逸江湖俊彦对你倾心,愿意为你誓死不渝,然后就想啊,不是江湖中人,竟然都能够跟同乘辆马车下棋,而且你还极其没有棋品地悔棋,觉得很有意思。”
轩辕青锋冷笑道:“无聊!”
徐凤年摇头道:“此言差矣。”
轩辕青锋说翻脸就翻脸,没头没脑怒容问道:“言语言,还是容颜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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