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苦涩道:“这趟北莽走得艰辛,却连这个舅舅面都没见到。”
徐骁摇头道:“可能见过,只是你不知道而已。这件事你用多想,亲戚之间缘分已尽。”
徐骁继续说道:“没有谁儿子生下来就是富贵命,也没有谁儿子就定不能死道理,徐骁儿子也不例外。想要继承家业,得靠自己去打拼。这二十年,在等你成长,陈芝豹是在等你夭折。跟老陈家情分,在他去铁门关想着连你和赵楷起斩杀后,就没有。如此也好,也没谁对不起谁。凤年,爹逼得你三次出门游历,别怪爹狠心。”
徐凤年打趣道:“知道,你是记仇那多次拿扫帚撵着打。”
徐骁差点笑出眼泪,咳嗽几声,灌口温酒差平缓下情绪。
?”
徐凤年摇头道:“当时顾不上他,当然主要还是不信自己赌运,就错过。遗憾是有些,不过也谈不上如何后悔。赵珣这个靖安王领教过本事,很会隐忍,但说起来仍是比他爹还不如,要是没有陆诩,靖安王藩地肯定要换个雄才大略人物去镇守,到时候北凉会愈发难受,还不如让赵珣在那边小家子气捣鼓折腾。藩王按例四年入京面圣,他要是敢捎上陆诩,都替他担心会被挖墙角,到时候他这个百年遇文官藩王就成天大笑话。”
徐骁欣慰笑道:“不愧是徐骁儿子,霸气。”
徐凤年无奈笑。
徐骁哈哈道:“敦煌城外,人剑守城门,也挺霸气。难怪红薯那丫头对你死心塌地。”
终于登顶清凉山,天气晴明,视野极佳。
徐骁伛偻着身形,眯眼望向西城门,“当今六大藩王,除爹,以燕敕王赵炳最为兵强马壮,当初天子在大殿上要让陈芝豹封王南疆,未尝没有制衡赵炳企图。广陵王赵毅,跟皇帝同母而出,深受器重,明面上那些敲打,无非都是演给外人看,让门下省左仆射孙希济担任广陵道经略使,是担心赵毅手段过激,惹来非议,难保离阳王朝第三个世袭罔替。皇帝对这两人做法,可见其亲疏。胶东王赵睢,因为坐镇两辽,与难免有些情谊,这些年被皇帝和张巨鹿顾剑棠先后夹枪带棒顿收拾,处境确实有些凄凉,不过此人虽说生在帝王家
徐凤年在离山顶还有段路程时驻足,跟徐骁起眺望凉州州城全景,“叶熙真和褚禄山明暗,掌握北凉谍子机构,禄球儿既然当上北凉都护,就得把其中块肉吐出嘴,打算让陈锡亮去打理。叶熙真那块,你有没有合适人选?”
徐骁轻声问道:“为何你不选徐北枳?”
徐凤年摇头道:“想让他心成为下任经略使,沾染谍子之事,劳心劳力,会让他分心太多。谍子是谋小谋细,经略使却要求谋大谋巨,再者徐北枳身体不好,不想让他步师父后尘。”
徐骁点点头,望向远方,身形寂寥。
继续登山,徐骁说道:“吴起应该已经从北莽进入蜀地投靠陈芝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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