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北枳摇头道:“燕鸾识大体,有泥佛之称,钟洪武除非下大血,否则摇动不这尊大佛。若还是那个大权在握怀化大将军,才有几分可能性,如今失势落水,恐怕很难拖拽泥佛起下水。”
徐凤年无赖道:“事在人为嘛,咱们要相信钟洪武能耐。”
有关变动北凉军格局事,徐骁先前让徐北枳和陈锡亮各自呈上份密折,两人殊途同归,都是快刀斩乱麻,直接从顶尖高层下手。
褚禄山担任北凉都护,破格提拔大批青壮校尉,出自陈锡亮折子。
而必须逼迫钟洪武燕鸾退出边境,转为幕后养老,则出自徐北枳手笔,大概纲领便是你们不退,便让你们不得不退。
钟洪武走下马车前,平淡道:“你去送古砚。”
钟澄心忧喜参半,试探性问道:“让别人去送?”
钟洪武终于挥下那个响亮耳光。
鱼龙帮那边氛围十分尴尬,刘老帮主和几位老人跪地叩见世子殿下,说法也不,有自称草民,也有不忘自报名讳,连自家绰号都没省略。徐凤年笑着让他们快快起身,至于刘妮蓉倔强地没有动静,以及少年王大石完全惊呆,都没有计较。老人们都是活五六十年人物,很快就主动告退,对于眼下“鸠占鹊巢”情景,乐见其成,刘老帮主给孙女刘妮蓉丢个眼色后,就去安抚帮众,只敢点到即止说是风波平息,甚至不敢说是世子殿下亲临鱼龙帮。
走汪植,大厅内都是有资格知晓铁门关截杀秘事世子心腹,徐凤年打趣道:“锡亮,咱们打个赌?”
钟洪武笑置之,正要放下帘子,犹豫下,“你爹是谁?”
汪植冷笑道:“汪石渠!”
骑扬长而去。
钟洪武慢慢放下帘子,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个北凉叛徒,去西蜀境内雄关剑阁当个可有可无杂号将军。
钟洪武把汪植言语没有放在心上。
份阳谋
陈锡亮笑道:“打赌那方百八古砚送不送来?是否钟澄心割爱亲手奉上?”
徐凤年点头道:“赌不会送,就更别提钟大公子亲自送上。你要赢,古砚归你。”
陈锡亮胸有成竹笑道:“那回头用这方古砚研磨画龙,送殿下幅三龙撼海图。”
徐北枳举起瓷杯喝口茶水,慢悠悠说道:“你这是逼着钟洪武倒向燕鸾。”
徐凤年坐回太师椅,松开马鞭,靠着椅背说道:“就怕燕鸾不会轻易答应。可这把火烧得太旺,就不好收场,也很为难,否则让钟洪武回府就密函寄去燕鸾手上,要派心腹快马加鞭传去口信,是最好。”
马车快要行驶到大将军府邸时,钟洪武猛然间悚然。
前段时间大将军亲自披甲带万铁骑南下,在陵州蜀州交界地带上跟顾剑棠旧部四万骑兵对上。
北凉王出马,兵压边境。剑阁守将汪石渠之子汪植。皇子赵楷持瓶赴西域,然后悄无声息。
世子无故白头。
钟洪武攥紧拳头,喃喃自语:“这些年你到底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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