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登堂入室,难喽,贫道遍览群书,而且手头有闲钱就去破落世家子那边采购书籍,书中自有颜如玉千钟粟,贫道是方外之人,只想着在纸堆里寻长生,这多年下来也没敢说自个儿真修成什,道教吐纳运气,有十二重楼说,可如今贫道也只自觉修得五六楼,唉,故有修道登楼如入蜀委实难如登天说法。些烧香百姓夸是真人是神仙,实在是汗颜。这趟麒麟真人传言天下,道德宗要修缮《道藏》,总汇天下道书,说出来不怕徐公子笑话,贫道并非冲着水陆道场而去,只是想着去道德宗其中任何座道观内帮忙打杂,不说其它,能多瞧几眼孤本残卷就知足,住宿伙食这些琐事,贫道和徒儿对付着过就成。”
老道士徒弟摇摇晃晃,浑然昏昧,体力不支身心疲惫,垂垂欲睡,副无力支撑静坐模样,老道士紧张万分,跟徐凤年小声说道:“贫道徒儿天资不错,比起贫道好上万分,你瞧他这是气海升浮征兆,何时眼前无论开眼闭眼,都会出现或萤火或钩链景象,就证明修道小成。贫道当年修成耳通和眼通两大神通后,走这关,可是吃莫大苦头,起先妄用守意上丹田,时红光满面,自以为证道有成,后来才知误入歧途,如今回头传授徒儿心法,就少走太多弯路。”
骆道士说得兴致高昂,不曾想那徒弟差点摔倒,有气无力道:“师父,这是饿。”
徒弟拆台让老道士颜面尽失,气得记板栗砸在孩子头上,“吃吃吃,就晓得吃。你这不上进吃货憨货!”
孩子若是没有外人在场,被师父训斥打骂也无妨,只是他对那个年轻士子打从见面起就无好感,这会儿感觉丢天大面子,红眼睛跟骆道人狠狠对视,身为小观监院师父哪来什高人气度,怒喝声伸手,然后就给徒弟手心十几下,孩子经不住打,老人又卯足劲拍,小手瞬间通红,又吃疼又委屈,嚎啕大哭,瞥见那怎看怎不顺眼士子似笑非笑,更觉得伤心欲绝,起身就跑去弱水边上蹲着,捡起石子往河里丢。
老道人眼不见为净,对徐凤年语重心长说道:“道门修行,即便眼现萤火钩链,可要是不得正-法,还是会被禅宗斥为光影门头,这半是因为佛家从心性入手,不注重身体锤炼,更无道教内丹说,因此视作障道。还有半则是确有走火入魔之嫌疑,公子如果有心研习静坐,不可不察。只是贫道也是瞎子过河瞎摸索,用自己话说便是借假修真,说出去恐怕会让大观里真人们笑话死。贫道限于资质,至今未能内闻檀香,不提那些证道飞升,便是那些小长生,也遥不可及。贫道这个徒儿,也是苦命孩子,虽说不懂事,根骨和心性其实不差,贫道就想着能让他以后少受些罪,徐公子莫要怪他整天板着张臭脸,孩子太小,走千里路,脚底板都换好几层老茧,自小又把燕羊观当成家,总是开心不起来。”
徐凤年微笑摇头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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