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,徐凤年敛起气机,沿河行走,想要过境就要过河,然后看到个渡口,有羊皮筏子靠近对岸,显然弱水之弱纯属无稽之谈,这让徐凤年大失所望,走近渡口,有对衣着寒酸爷孙,老人着件破败道袍,背绣阴阳鱼,拿截青竹竿做拐杖,跟徐凤年样背着书箱,孩子晒黑得整张脸好似只剩下双小眼睛,看人时滴溜溜转,不像是个性子质朴孩子,爷孙二人也在等筏渡河,孩子蹲在渡口边沿,闲来无事,撅起屁股丢石子入河。徐凤年确定老道士并无武艺在身,就安静眺望对岸。
孩子扭头看眼士子模样徐凤年,不敢造次,扣扣脚上草鞋,脚拇指早已倔强地钻出鞋子,对老道士可怜巴巴哀求道:“师父,给换双鞋呗?”
老道士瞪眼道:“就你身子骨金贵,才换过鞋子走三百里路,就要换?早让你别瞎蹦跳,偏偏不听!”
孩子委屈道:“鞋子还不都是编。”
老道士约莫是有外人在场,不好厉声训斥,只得拿大道理搪塞孩子,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。”
老人不说还好,说到饿其体肤,孩子立即肚子咕咕作响,老道人做个背对徐凤年临水独立姿势,故作不知。熟悉老头儿脾气孩子只得白眼挨着饿。羊皮筏子返回这边渡口,老道人小心翼翼问价钱,北莽道教这二十年香火鼎盛,对于道士,十分尊崇,甚至带上点畏惧,不过撑筏汉子见眼前这位半点不似记录在朝廷牒录朱箓道士,倒也敢收钱,却是压压价格,且不按人头算,老道士伸手在袖子掂量钱囊,够钱过河,如释重负,继而给徐凤年使个眼色,再对撑筏汉子说句三人同行,算是给徐凤年个顺水人情,那汉子心知肚明,不过也不好戳穿窗纸,当是得过且过,卖个面子给道人。上筏时,徐凤年朝老道人点头致意,老人轻轻摇摇袖口,示意徐凤年无需在意这点小事。弱水水势远不如黄河汹涌,河静水清,孩子顽劣,趴在羊皮筏边上,伸手捞水,然后尖叫声,猛然往后靠,撞在老道人身上,差点给撞入河,汉子怒目相视,这趟买卖本就赚不到几分银子,若是有人坠河,平添恁多烦事,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,孩子颤颤巍巍手指着江面,支支吾吾道:“有水鬼!”
老道士嫌他呱噪多事,大声教训道:“子不语怪力乱神!”
老人满嘴儒家经典,若非身穿道袍,还真就是个乡野教书授课迂腐老学究。孩子惊吓过后,涨红脸,“真是水鬼,穿件大红衣服,还是女鬼!”
徐凤年眼角余光瞥见袭红袍在皮筏附近如红鲤游曳,闪而逝,就黏在羊皮筏底部。老道士显然不信孩子信誓旦旦,怒喝道:“闭嘴!”
孩子气得踢皮筏脚,所幸撑筏汉子没有瞧见,否则估计就得加价。到岸时,徐凤年率先掏出碎银丢给汉子,老道人愣愣,会心笑,倒也没有矫情,黝黑孩子估计是被红袍女鬼吓得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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