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农爽快道：“瞧公子说
，等会儿老头
送你
个布袋，拿两个瓜挂在马背上，到
城里找处有井水客栈冰镇着，捞起来再说，凉心得很。”
徐凤年吃完瓜，坐在小板凳上遥望武侯城内风光，兴许是身处绿洲缘故，沿着驿道满目眺望而去，云层厚重，层层铺叠，直直下坠，好似就要压在城中，极有九天之云下垂气魄，天地之间只差线。
这线之中，又以城内栋翘檐建筑最为扎眼。
顺着徐凤年视线，老农说道：“那里是雷鸣寺，进寺门，就可看到两排十八尊怒目怖畏天王力士，胆子小，心中有愧，都不敢去烧香拜佛。寺外头就是西河州鼎鼎大名欢喜泉，算是与金刚怒目相对菩萨低眉，身份显赫才子佳人们都乐意绕寺浏览，欢喜泉这些年愈发乌烟瘴气，其实没啥好看。公子如果信佛，还是要去趟雷鸣寺为好。公子放心，城内大人物不少，不过明着欺男霸女，不好说个没有，但也屈指可数，公子又是读书人，就更欺负不到你头上。”
徐凤年笑道：“老伯这
说，可见西河州持节令不光是治军有法，而且治政有方，是当之无愧朝廷栋梁。”
山，治国平天下，好像什都会做，缺他们就万万不行，其实什都做不来。老伯，读书人来卖瓜，卖得过周边瓜农？”
老伯摇头道：“公子以偏概全，读书人也有文武都不差厉害角色，春秋期间可是出不少儒将。”
似乎怕言语惹恼公子哥，怕徐凤年不付钱，老瓜农笑道：“读书人有读书人活，在书上赚取千钟粟黄金屋后，能为百姓鸣不平是更好，卖瓜就交由这样老家伙来做，井水不犯河水，就都过上好日子。如公子你在年轻时候负笈游学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，就是再好不过事情。”
徐凤年啃着西瓜笑道：“老伯这番见识，可谓真知灼见。确是市井卧虎藏龙。”
老瓜农被个读书士子溜须拍马，格外开心，沧桑脸庞上每条皱纹都透着舒心惬意，“公子听得进去老头子废话，才是真名士。”
老农笑笑，摇头道：“说做不得准。”
徐凤年望着真真切切高耸入云雷鸣寺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凡人生求自在。”
蹲着老农捧着空瓜，叹气道：“菩萨场空欢喜。”
两人相视笑。
徐凤年起身后，老瓜农果
徐凤年笑眯眯问道：“那这个瓜？”
老农愣下，脸无奈，说道：“卖你五十文，不能再少。”
徐凤年吃完大半西瓜，从钱囊掏出粒小碎银，约莫百文钱分量，交给言谈不俗也不算太雅老瓜农，说道：“别找余钱，就当买两个瓜，个送老伯吃。”
老瓜农又愣下，称赞道：“谁说读书人卖不来瓜，公子来卖，保准用不几年功夫，就能去城内置办栋不小宅子。”
徐凤年也是无奈道：“老伯这说，也实在是吃不下第二个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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