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檀淡然道：“她不是安分守己
那种人，以后
定会惹是生非，
继续护着她就是。”
她突
陆沉摇头婉拒，倒是侍女不懂规矩地接过，发出轻微嘎嘣声响，似乎察觉到有外人在，不成体统，连忙捂住嘴巴，减弱声音，种檀身材修长，长臂如猿，弯腰掀起车窗帘子，披起钩住，可供陆沉欣赏欢喜泉景致。泉畔有条宽敞青石路径，依偎在树荫中，西域风沙，日头毒辣，风沙鼓荡，不过若是躲去
绿荫下，很快就可清凉下来，不似江南，闷热起来，让人无处可藏。
种檀望向陆沉，轻声道：“陆姑娘，让你受委屈。”
陆沉低敛眉眼，默不作声。种檀转过头，叹口气，“是种家对不住你。”
陆沉抬头，欲言又止。种檀笑笑，正正身形，有些正襟危坐意思，摆手缓缓道：“没有在自家人伤口抹盐癖好，这趟出行细节，陆姑娘不愿说，只需要写在纸上即可，到时候托人给，也不用去面对那些个唠唠叨叨老家伙，不过事先说声，家大，下边闲言闲语自然而然会少不，陆姑娘大可以左耳进右耳出，也会跟家里长辈知会声，就当种家不曾给陆家什
礼聘书，不会污陆姑娘清白名声。种檀可以保证，以后陆姑娘有百年好合之喜，种家也不吝登门道贺。”
陆沉抬起头，直视这名未来种家家主，眼神坚毅道：“生是种家儿媳，死是种家鬼，愿为种桂守寡。见到爹以后，会说服他允许办场冥婚。”
种檀望向窗户，眉头紧皱。
陆沉语气凄清，说道：“是陆沉命，逃不过。”
到种家府门，种檀先行下车，站在边上，亲自护着她走下马车，落在门口许多辈子都在琢磨人心人物眼中，注定别有番滋味在心头。种檀送到仪门外，没有跨过门槛，说是要出城去雷鸣寺烧香，跟陆沉别过以后，返回马车，侍女展颜笑，绝无半分谄媚，就像见着相识多年朋友，种檀也习以为常，她含住片冰，腮帮鼓鼓，柔声含糊问道：“你这般给陆沉开脱，从漩涡里摘开她，会不会让种家人反感？只是言语相激，让她嫁入种家，迫使种桂那房倒而不散，小心捡芝麻丢西瓜。”
种檀盘膝而坐，神态闲适，轻声笑道：“种桂怎个死法，死于谁手，不好奇，种家仇人，实在太多。陆沉破相受辱而还，对女子而言，已经是极限，再去撩拨她，不说她会崩溃，恐怕陆家也要恼火，而种陆两姓联姻，是大势所趋。既然生为长子，就必须要有长远眼光。陆沉有这份决心，敢冥婚守寡，说明她也并不是目光短浅小女人，这样有趣女人，实在不应该毁在西河州。替她挡下些风雨，于情于理于利，都是应该。”
侍女手钳住冰片，手悬空托住，生怕坠落，种檀低头咬住，大口咀嚼，她放下银钳，这才说道：“女子心思多反复，这份香火情，未必能让她以后始终站在你这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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