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老僧眼看透几乎所有秘密徐凤年内心震撼,脸色如常,笑道:“前辈无需先抑后扬,直说便是。”
老和尚笑笑,道:“上古贤人治水,堵不如疏。不论刀剑,还是佛门闭口禅,道教锁金匮,以及武人闭鞘养意,大体而言,皆是逆流而上,蓄谋精神,不过倒行逆施说在老衲这里,并非贬义,公子不要介怀,只是堵水成洪,何时疏通,就有讲究,是口气死堵到底,还是偶有小疏,犹如长生莲岁枯荣,来年复枯荣,两者高下,公子以为?”
徐凤年真诚道:“不敢与老前辈打马虎眼,在看来,堵死才好。因为弓有松弛道理,倒是也懂,只不过闭鞘养意这事,若是如女子散步,行行停停,羞羞休休,个人窃以为难成气候。”
老和尚并未如同那些曲水流觞王霸之辩名士,稍有见解出入,就跟杀父之仇般咄咄逼人
扇脸。”
徐凤年转身望向名身披袈裟着麻鞋贫苦老和尚,双笑时迷人眯时阴沉丹凤眸子,直直盯着这名昨晚就坐在十丈以外南方禅宗僧人,佛门有大小乘区分,密教又有黄红之分,装束各有不同,徐凤年因为王妃虔诚信佛,对僧人直心怀好感,在北凉不知让多少无赖道士为赏银改行当僧侣,只不过身在北莽,遇上位远行数千里来这蛮荒之地传经布道老和尚,即便僧人瞧着慈眉目善,徐凤年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老僧双手合十道:“公子信佛,善哉善哉。”
徐凤年压抑下心中本能杀机,默默还礼。
老僧袈裟清洗次数多,可见多处针线细密缝补,只不过始终素洁,不显邋遢,须眉雪白,手提根竹苇禅杖,更显和蔼慈悲。北凉军中曾有名挥七十余斤重精铁水磨禅杖和尚,身为步军统领之,吃肉喝酒,杀人如麻,战场上金刚怒目,十分嗜血,深得徐骁器重,可惜后来因为北凉铁骑马踏江湖,大和尚便退隐山林,据说圆寂于座山间小寺。此时老僧微笑道:“老衲自南边两禅寺往北而行麒麟观,是想要与位道门老友说说禅理,虽说多半是鸡同鸭讲下场,却也算去桩心事。偶见公子吞月华餐日霞,深得武当上任掌教王重楼所修大黄庭妙义,就想与公子絮叨絮叨,可生怕被公子误会成歹人,也不敢主动开口,但思量宿,觉得公子心有沟壑,不知是如何养意,若是不慎,深坠其中,就不妥。既然公子信佛,若是不嫌老衲呱噪,倒是可以与公子说些佛法长短。”
徐凤年重新坐下,微笑道:“原来是两禅寺得道高僧,恳请前辈不吝指教。”
老和尚也不走近,就地而坐,与徐凤年遥遥相对。见面以后老僧便自报山门,也算诚意十足。
老和尚将竹苇禅杖横膝而放,徐凤年洗耳恭听。
老僧缓缓说道:“公子以大黄庭封金匮,练双手滚刀术,外养吴家枯冢飞剑,内养剑道第人李淳罡青蛇剑意,
蔚为大观,天资之好,天赋之高,毅力之韧,实乃罕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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