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摇头笑道:“棠溪先生有所不知,若是心平气和来江南道,再云淡风轻离开江南道,由着那帮读书人编排大姐,徐骁才真要动怒。杀刘黎廷也好,杀士子也罢,江南奏章如雪片飞往京城,徐骁头痛归头痛,其实很开心,以后回北凉,指不定私下还要骂为何才杀这几个。”
卢白颉无奈叹道:“殿下你这家子。”
只是棠溪剑仙浅淡笑容中分明多份真诚。
徐凤年望向湖水,道:“姐还是不肯回北凉,她说这里就是她家。这个家有什好,棠溪先生教。”
出乎意料,卢白颉没来由哈哈笑道:“不好,确是点都不好。可惜这个家说不算,否则早就让你姐滚回北凉,赶紧滚,眼不见心不烦,省得出门游山玩水都不痛快。”
少则三年,积攒足够资历人望再返京城,才算是真正成为王朝栋梁之臣,本来以卢白颉才华,可以成为卢氏仅次于家主卢道林主心骨,没奈何棠溪剑仙无心仕途,反倒是与家族六位兄长关系都十分融洽,与谁都说得上真心话,其余六人相互之间大体上关系和善,却难免有些深层次不睦,像亲手创办白松书院卢玄朗就不太看得起两位做官弟弟,学院里士子聚众清谈时,曾带头抨击时政,将两人批判得体无完肤,因此这位白松先生与两个务实治政弟弟可以称作道不同不相为谋,尤其是在浩浩荡荡洪嘉北渡中,卢玄朗对于卢氏吸纳诸多名声不显中下士族子弟,相当不满,私下贬斥为南方沆瀣蛇鼠窃居卢氏高梁,只是家主仍是兄长卢道林,卢玄朗也只能发发牢骚。
入亭子,徐凤年行晚辈礼,毕恭毕敬道:“凤年拜见棠溪先生,昨晚误以为先生要拦阻入府,情急之下言语不敬,望先生莫要怪罪。”
卢白颉冷淡道:“世子殿下言重。不过本人没有几斤道德仁义可供贩卖,不知殿下入亭所为何?”
徐凤年笑道:“大姐这些年直说棠溪先生好,今日是来跟棠溪先生讨打,刚好凑巧负点伤,想想先生下手会轻些。”
卢白颉明显愣下,泛起点笑意说道:“殿下这泼皮无赖脾气,倒是跟你姐如出辙。”
徐凤年立即对这泱州剑仙好感倍增,咧嘴笑笑,
徐凤年说道:“们姐弟都是跟徐骁学。”
卢白颉是第次从人嘴里直截当听到徐骁二字,江南道上,高士名流再言谈无忌,最多也就是以北凉那大蛮子代称,敢说徐瘸子极少,撑死也都是在私密场合,更别提对徐骁直呼名讳。卢白颉笑笑,道:“殿下还要呆多久?打算再杀几个江南道士子?”
亭中剑意横生。
青鸟皱眉,就要踏入亭中,徐凤年摆摆手,拦下这枪仙王绣女儿,面朝棠溪剑仙平静说道:“他们不惹就好。又不是魔头,吃饱撑着就要杀人。饱暖思*-欲还差不多。”
卢白颉冷笑道:“殿下就不怕给仍在京城北凉王惹麻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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