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年不化雪山顶上,天风呼啸,苍鹰盘旋,空茫茫片恐惧白,天地间,除那些雪下尸体,便只剩她人。
那笙恐惧地站起来,哆嗦着抱紧自己肩膀,又冷又饿——无论怎说,还是先要找到路下山去吧?不然,便是要活生生冻死在雪山上。
天光慢慢强起来,云荒日出和中州毫无二致,只是在她这个远方来客看来,太阳照耀这片土地、笼罩着说不出神秘与瑰丽。四面都是海,五色错杂土地上,尽头却有个巨大湖泊,宛如只湛蓝眼睛,闪烁着看着上苍——而湖中那个城市和巨大白塔,则像是蓝眼睛瞳仁。
“好美啊……”深深吸口气,那笙忍不住脱口赞叹,鼓励自己似举起手臂,大呼,“云荒!云荒!定要去云荒!”
苗人少女清脆呼声响彻空山,震得积雪簌簌落下。
庆幸,又有些怜悯地看向他,“你难道不需要人带路?帮你,你帮,起过天阙,不就扯平?”
“你算计?”还不等她笑语落地,苏摩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,甚至有丝狰狞意味,吓得那笙不自禁倒退两步,然而她刚退开,苏摩手已经探出,扣住她咽喉,将她狠狠甩在边。
等她惊魂方定、抚着喉咙从雪地上挣起时候,只见年轻盲人傀儡师已经大踏步从山顶扬长而去,再也不理这个曾经同行伙伴。
她惊骇地睁大眼睛:苏摩从齐膝深雪上走过,非但没有陷入雪中半分,在他踩踏过积雪上、居然都没有留下个足迹!
他、他是神仙?怪不得他说起云荒洲来如指掌,原来,他也是云荒上面居住神仙?
“啊?”那笙连忙捂住嘴,“可别弄得雪崩。苏摩不在可没人救你啊,笨蛋。”
她振作精神,看着脚下雪山,寻找下山路——苏摩方才走过地方没有留下任何脚印,她只循着走十丈左右、就已记不住他走路线,时间不由犹豫起来,不知道哪些是可以落脚实地,哪些浮雪之下又是冰沟和裂缝。看得时间稍久,她就觉得头晕目眩起来,那大片刺目白让她眼睛痛要命。
太阳升越来越高,让这千年积雪山顶都有些微暖意,天也是
“阿诺,带路。”走出几步,手指轻动之间,怀中几声磕嗒声,木偶手脚都已经被装好,苏摩轻轻吩咐句,怀中小偶人仿佛囚鸟出笼,欢天喜地个筋斗翻落地面,伸伸手、踢踢腿,然后在雪地上跳跃前行起来,磕嗒磕嗒,轻快异常。
那笙目瞪口呆看着这幕:难道,苏摩就是靠着这个木偶带路?
在苗人少女愕然瞬间,那个拔脚走开小偶人忽然间回头,对着雪地上她咧开嘴角,诡秘笑笑。
“哎呀!”看到那个叫阿诺小偶人诡秘笑容,那笙再度忍不住惊呼出来。
然而不等她惊呼落地,阿诺蹦蹦跳跳地带着苏摩,已经风也似地消失在冰峰积雪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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