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于是跟着起身,反正该知道,从谢道韫处也大概清楚,只得道过歉意,谢道韫也不朝他们要药费,便让顾青送两人出门,备车,送他们回谢府。
“好些?”陈星半是被项述吓着,半也是自己吓自己。毕竟项述在他心目中直是无所不能形象,渐渐地竟是忘他本事再高,终究是要吃饭、要喝水要睡觉血肉之躯,骤见他似乎染病,顿时就慌神,焦急担忧得不行,在车上按着项述脉门不放。
项述正在思考,没有回答陈星,陈星连着唤几声,项述方回过神,迎上他目光时,有点生气地说:“说,不犯困,你不相信?”
陈星只得点点头,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办,只希望不是什大麻烦。
“两年多前,调查克耶拉行踪,从洛阳南下时,也碰到过模样情况,”项述说,“才被晋军所俘。”
“不困。”项述皱眉道,就是没力气,“先回去罢。”
这时顾青端碗熬得浓浓药汤过来,陈星闻到浓烈参味,项述说:“不用喝这个,不困,不是瘟疫。”
“你喝喝看?”陈星说。
项述似乎有点恼火,伸手要挡,陈星却不由分说道:“喂你喝,你听话。”
谢道韫观察两人关系,又看眼顾青,顾青勉强笑笑,朝谢道韫点头,意思是“是你想那样”。谢道韫眉头便微微皱着,似乎有点担忧。
项述不知为何,忽然就变得疲惫不堪,意识却仍然是清醒,陈星将他扶到后院,让他躺在回春堂张病榻上,谢道韫诊过脉,看陈星眼,没有说话。
“你们这段时日里,接触过什人?”谢道韫问。
陈星:“俩前日刚到建康,见人多,可也没有……奇怪人。”
谢道韫又问:“吃过什东西?”
陈星不住回忆,他俩住在谢家,谢家饮食切如常,昨天在东哲,项述也未喝过他们家茶,倒是自己喝不少。入夜后只在冯千钧家喝酒,冯千钧绝不可能来算计他们。
陈星:“!!!”
陈星想起来,当时他还奇怪好会儿,项述这等身手,究竟是怎被抓?
“刹那,失去
项述道:“行,自己喝!”
陈星知道项述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出自己虚弱,便不勉强他,及至项述喝下那碗汤,当场就精神些。
“里头有什药材?”陈星朝谢道韫问。
“人参、杜仲、续断、补骨脂……”谢道韫脸色如常,连说十余味药物,全是烈阳药性大补之物,“师父开出方子。”
项述喝完药之后起身,不想再待在药堂中。
陈星依次答,谢道韫方知原来自己小叔家客人,就是陈星。
陈星抓着项述手不放,将心灯注入到项述全身经脉中,奇怪是竟毫无异常。
“该不会是……”
谢道韫没有回答。
项述没有睡着,只抬起另只手,拇指抵在眉心前揉几下,陈星说:“项述,你犯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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