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滨踉跄退后,李渐鸿脸色苍白,懒懒散散地坐在御座上,两手手肘搁在帝座前,十指相抵,注视殿内。
金銮殿上日渐高
韩滨转头,瞬间下意识地腿软,险些跪倒在地,难以置信地转身,看着那人。
黑甲军控制战场,让文武百官再次进殿内来。
李渐鸿身着黑色武袍,沉默地坐在帝位上,言不发,只是注视着韩滨。
郑彦将逃出金銮殿蔡闫又抓回来,扔在地上。
“个不小心,险些被他逃。”郑彦说。
哪怕群星尽碎,银河陨灭,世界归于混沌之初。
瞬间天摇地动,武独将段岭拉上马去。
“杀——!”
黑甲军震天怒吼,武独带着段岭,手持镇山河,冲向征北军战阵。征北军甫交锋便不住后退。在黑甲军巨大威力与信念面前溃不成军。
奔霄越过防线,踏上正殿前汉白玉台阶,更多黑甲军涌来,杀得午门外血肉横飞。
“为大陈太子殿下而战!”黑甲军齐齐怒吼道。
“见镇山河如见先帝!”武独大喝道,“承大陈武帝遗命,诛戮乱臣贼子!缴械免死!冲锋!”
刹那地崩天摧,黑甲军如同道海潮涌起水线,踏动千万里江山,沧海桑田人间,朝着金銮殿前上万征北军发动冲锋!
段岭放下弓箭,回头望向武独,烈日金光在他帝铠上闪烁,镇山河折射着古朴光芒。那刻如同个杳远梦境,不真实得让他阵阵地眩晕。
手握山河剑,愿为君司南。
场混战业已结束,然而蔡闫看到自己更为恐惧噩梦。
“蔡闫。”段岭说,“你曾经想到过有今天吗?”
“说……说。”蔡闫看到御座上李渐鸿,登时吓得瘫软,半晌说不出句完整话来,“……死、死有余辜……”
段岭走上前,把手伸进蔡闫领中,扯下自己那枚玉璜。
“韩滨。”段岭说,“你呢?”
正殿外,牧锦之手中全是鲜血,按着牧旷达肩膀,艰难地爬到旁。
武独驾驭奔霄,与段岭从他们头顶越过,冲进正殿,黑甲军潮水般地涌入,控制空旷金銮殿。
韩滨面朝武独与段岭。
“你就算杀。”韩滨喘息道,“也无济于事,你无法向天下人交代……”
“看看你背后人是谁?”段岭说。
他想起有个人,曾经给过他,生承诺。
上京五月桃花灼灼绽放;春暖花开草原上大雁飞回盛景;密林中掠过如同流星般光点;名堂书阁中深夜盏灯……
落雁城外覆盖切温柔大雪;潼关城墙上星河;白虎殿外风雨飘摇暗夜;邺城燃起天地辉映烽火……
千军万马朝他冲来,他朝着眩目阳光伸出手。武独驾驭奔霄,在马上躬身,掠向他面前。
段岭手与武独隐匿在铁甲中手指温柔地触碰,光阴似箭,斗转星移,那身铠甲下火热躯体,以永不冷却热血与他相触,仿佛彼此从未忘却这个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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